明天她的尖叫声也许会伴随酒醒一起到来。
“周沥……”
“嗯?”
他放下包和羽绒服,蹲下身让她靠坐在自己肩上,他慢条斯理解着她高跟鞋的系扣,把她冻僵的脚解放出来,一边听着她的鬼扯。平时白到透明的皮肤被冻红了,周沥用掌心捂了捂。
梁宛弯腰抱住他的脑袋,礼裙的领口往下一荡,有点冰凉的柔软胸口就这么贴上来。周沥滞了一秒钟,扶住她摇摇晃晃的身体。
“周沥,我香不香?”
“……”
周沥嘴唇贴着香软的地方,没说话。她以前也喝到半醉过,但没这么神智不清,从前总带着半分清醒在他面前演百分百的醉。
这些他都知道。
但她今天即便没有百分百的醉,也醉了八九十,解开了封印着自己的枷锁,展现自身的大胆和妩媚。
周沥也有些疲倦,他抱住梁宛的腰,闻着她身上浓烈的酒气,第一次不拘小节地坐在了地上。他靠着墙,舒展地伸着自己修长的双腿。
梁宛赤脚踩在温热的地上,蹲坐在他大腿上,享受他的面颊和唇把温度一点点传给自己冰冷的肌肤。
“你还没回答我呢。”
周沥抚摸着她的头发,喉结上下滚了一遍,轻轻应了声。
他们两个人都不是低欲望的人,他不可能对她的引诱无动于衷。过了会儿,梁宛感知到什么,眼里有光在璨然流转,她扭了扭,故意去贴合他的反应。
她喷了点香水,香得有些过。她平日里就自带着一清冷的香气,今天芬芳馥郁,随着酒气,更令人痴醉。
“先去洗澡。”
周沥掐着她的腰,在雪白的皮肤上留下点印记。
“你嫌我臭?”
梁宛一下推开他,眼里跳起火光,一点不压抑自己的脾气,火窜得异常快。
这才是她,脾气来得快,走得也快。
而不是温吞地小火慢煮。
周沥拉住她的手腕,把耍脾气的女人从远处扯回到自己跟前,他抱着她,轻轻笑着安抚她。
“我从医院回来,还没有洗澡,不卫生。”
梁宛喝醉了,逻辑早不在。
“医院……你去医院做什么?”
过了两秒,她浑浊的眼底亮了亮,自问自答:“噢,我想起来了……”
她一下扯住了周沥的衣领,“那还等什么?快快去洗澡。”
她剥他衣服的动作娴熟又利索,就是扯得不太好看,乱蓬蓬的。
梁宛打了一下不配合的人,开始剥自己的。
周沥靠着墙站起来,先前熨烫妥帖的大衣和里衣都被她扯得布满皱褶,于是慢条斯理开始解扣,解到一半,梁宛也脱得差不多,被冷得不自觉哆嗦了下。
虽然室内暖和,但她刚从室外进来,寒气还没驱完。周沥见状立刻将她打横抱起,走到浴室,热水一浇,她复苏了,开始像鱼一样在浴缸里吐泡泡玩水。
醉酒的梁宛没有意识到,她在方方面面有多信赖眼前的这个人,信赖到开始转变为危险的依赖。
她玩他、打他,作弄着不让他进来。过一会儿又神经兮兮地开始吻他、抱他,被撞得气声连连。她以前都忍着憋着不敢太放声去叫,但今天不一样,她像只百灵鸟咿咿呀呀个不停。
除了周沥的缘故,也因她内心深处在故意地宣泄放纵。
没有任何限制地做,让她爽到头皮发麻。
周沥同样也是。
淅淅沥沥的雨帘成周而复始的颤动。
-
翌日醒来,梁宛躺在床上侧着身体伸了一个极度舒展的懒腰,像一觉醒来的小狗,头发也凌乱地横七竖八着。
今天格外安静。
空气里还是周沥家那股淡雅清香。
梁宛的头有点痛,胯和腿有昨晚不节制带来的酸胀感。手机不在床头柜上,她只好翻身下床去找,还是没找到。
洗漱完走出卧室,周沥今天也没去公司,此刻正在开一个晨会。上身穿了件黑T,头发打理得干净,下身是随意的一条黑色睡裤。
他已经做好了早餐。
梁宛轻手轻脚穿过他开会的地方,去餐桌上吃饭。
她一边欣赏晨光下周沥的面容,一边回想自己把手机放在哪里了。
事实上,她昨晚的记忆七零八落的,全是碎片。平时还算聪明的脑袋突然失去作用,迟钝又滞后地处理信息。
她昨晚参加了年会,抽中了五千元的奖,然后呢?记忆好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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