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为了逗梁宛开心,谢晚馨将身体倾倒向梁宛,抱着她的手臂打趣,“你对挪威那个一夜情对象怎么就没防备心?我可不敢随随便便和陌生人上/床,你这个最保守谨慎的人居然敢!到现在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一下戳中了梁宛的要害。
一言以蔽之——
“那个时候冲昏了头脑。”
因为想要孩子的欲望,当然也许还因为Lee的外貌。
说到底,梁宛从不认为自己足够理智。相反,她是一个足够冲动的人。许多人生大事的决定,她都是依靠本能直觉做出判断,不计后果。
-
入秋后的天气凉爽,梁宛从卧室望出去,栾树顶上结了一片的红灯笼。
炎热退去以后,人心的浮躁也跟着退潮,不再像斗鸡一样随时准备进入战斗状态。
夜晚,梁宛没有着急回家去,和方愿、关雅沁一起在公司边的公园散步。关雅沁高三了,一转眼就要进入焦急等待录取通知书的阶段。
方愿牵着小狗安抚关雅沁焦虑的心情,从街边买了一杯徐菲林平时不让她喝的奶茶。两个小女生一交换眼神,乐得笑起来。
“偷偷地,绝对不告诉Alice姐。”方愿用胳膊碰了碰梁宛,“不许告密啊。”
梁宛举起双手,“我绝对站在雅沁这边。”
关雅沁一口喝掉三分之一,心满意足地长叹了一声,“果然糖分令人愉悦。”
难怪大多人都怀念青春。
年轻时的朝气无可比拟,快乐来得如此简单。
但梁宛很早就没有了这种鲜活,她是一条半翻着肚皮的鱼,随波逐流喘着气。
“梁宛。”
梁宛起初没有听见淹没在秋风中的声音。
直到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
她以为是方愿或者关雅沁,含着笑转头,当看清站在身后的人是谁,一股寒意从脚心直直蹿升上来。放松几日的神经再度绷紧。
梁宛像触电一样挣脱开。
在方愿和关雅沁疑惑的眼神中,李逸程笑盈盈地说:“你们好啊。”
深绿色的常青树前,李逸程穿了一身白色的衣裤,人模狗样。如果是第一次见到他,只会觉得他是一个彬彬有礼有些俊秀的人。若非如此,谢晚馨也不会掉在这坑里这么多年。
忽然来一个陌生人向自己打招呼,方愿觉得莫名其妙,但对方似乎认识梁宛。
李逸程靠近梁宛,压低声音说,“借我五万块,三个月后还你。你和谢晚馨都不差钱,上次她买的那潮牌,不便宜吧。她搬家的主意恐怕也是你给她出的,既然喜欢管闲事,就管到底嘛。”
梁宛的脸色并不好,抓着包的手紧紧攥起来,冷冷地抬眼。
“不可能。”她一字一句说道,“我们和你没关系,凭什么要借给你?”
李逸程笑了下,“怎么没关系呢?你可是我最亲爱的女朋友的好闺蜜啊。”
刻意压低的声音像猎食者在捕猎前发出的低吟,闷在嗓子深处,听得人焦躁。
没等梁宛作出反应,李逸程忽然勾住她的肩膀,像关系亲密的朋友,笑着提高音量反问:“你说是吧?”
“你干什么!”
梁宛如同惊弓之鸟,瞬间大力地甩开他,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怒目圆睁看着他,胸口因为急促的呼吸而不断上下起伏。
方愿和关雅沁见状立刻扶住她,但仍属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状况。
李逸程瞧了两眼她的左右护法,撇了下嘴,“我会再去找你的。”
留下这句话,他就转身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宛姐,刚才那个人……是谁啊?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了?”
梁宛镇定下来,眼风扫过他消失的方位,若有所思,声音淡淡地回答了她们的疑问。
“一个神经病。”
-
谣言就是这样起来的。
起始于方愿对梁宛的担心。
——宛姐碰见了一个疯子,拉拉扯扯的,我第一次见宛姐露出那样惊恐的表情。你说那男的不会再去找她麻烦吧?
然后是陈彦的自告奋勇。
——要不以后我接宛姐上下班吧!反正我多的是时间,绝对不让人渣靠近她。
但经多人之口后,事情就变味了。
——不会是她的前男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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