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建在她跳楼之后才染上赌瘾,他恨叶子耍了他,更恨我逼死了叶子。”他声音很轻。
“那个垃圾可以给自己的堕落找借口,怪天怪地怪所有人,但你得知道这是不对的。”许阳秋皱眉道,“你一直纵容他就是因为这个?你是傻子吗?”
他恍若未闻,茫然地摇摇头:“一个人,怎么会完全不了解自己的妹妹呢?我觉得我陪在她身边就好了,找院长帮忙就好了......我从来没想过她活得那么痛苦,更不知道她是......”
“她是生病了?”
叶一的故事讲得含蓄又混乱,但她还是有了猜测。
为什么叶一宁可咬烂嘴唇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为什么叶子在天台上会说那样的话,为什么她独自一人时能好好活着,却在有了叶一和院长的陪伴之后选择去死。
在一百种以爱的名义犯下的罪行中,只有一种是因为性。
叶一脸上毫无血色,说出口的话却很坚定:“她是我妹妹,我永远不会因她而感到羞耻。我只是不想你用异样的目光看待她。你不认识她,也不知道她......她特别好。”
互联网不够发达,信息相对闭塞的十几年前,一个十六岁的女孩面对自己的异样和种种的困惑,究竟有多痛苦?她根本无法想象。
叶一长到这么大,却连卫生棉都不认识,院长是个头发花白年逾半百的古板老人,整个福利院破得几乎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砖石。
想到这些,许阳秋问他:“你们院里......是不是压根没有性教育课程?”
这其实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问题,叶一的眼睛却瞬间红了。
他猛地扑过来,紧紧地抱住她。他力道很大,许阳秋被他的力道撞得后仰,下意识地扶了一下沙发,又被他两只胳膊固定在怀里。
她轻拍他的背:“干嘛?”
叶一把脸埋进她的肩窝,肩膀随着剧烈的呼吸微微颤抖,他许久说不出话。
于是许阳秋只好任由他抱着,隔着他坚硬的壳,试图温暖他格外柔软的内核。她能感受到他渐渐回暖的体温。
午后的日光洒进来,亮得晃眼。远处的高楼和江面仿佛融化在了热烈的日光下,轮廓朦胧,看不清楚。盯久了,这样的日光温暖得让人眩目。
“许阳秋。”他的声音很闷,一点热气打在她肩膀上。
她随口应他:“嗯。”
叶一沉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许阳秋闷笑两声,说道:“我知道。”
作者有话说:
在一百种以爱的名义犯下的罪行中,只有一种是因为性。
引用自女性瘾者
第39章 嘴也挺硬
◎你可以放点清心寡欲的佛教音乐。◎
清晨,许阳秋左手揉着右肩,活动着胳膊从卧室走出来,她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痛,倒不是因为昨晚做了什么,而是因为昨晚没做什么———
没翻身。
昨晚睡觉时叶一从背后抱住她,不肯松手也不许她乱动,因此她一夜没能翻身。后半夜,她趁着叶一睡着,轻手轻脚地去掰他死死箍着她的胳膊。
拇指、食指、中指......手腕......她一点一点地把他的左手臂移开,搭回他自己身上,接着她把身子缓慢地向前挪,她的背脊原本紧紧贴着他胸口,这会儿分开一些,后背的薄汗挥发,空调开得低,有一些凉意。
于是她边往前挪,边给自己盖上薄被,也许是被子的声响吵到他,她明显感觉到床铺动了动。
忽然,她被拦腰抱住,狠狠地摁回他怀里,动弹不得。他平稳的呼吸喷在她颈肩,用下巴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脖颈。
许阳秋以为他醒了,轻拍他的手:“......松开我。”
谁知后面的人纹丝未动,嘴唇贴着她的一小块皮肉,将咬未咬,喷在她后颈的热气频率越发规律。
......他睡梦中也这么大手劲吗?许阳秋整个人陷在他怀里,被他身上那股氤氲香气烘得犯困。睡意袭来,她没再挣扎,任由他牢牢困着她,闭上了眼睛。
叶一含糊地咕哝了一句话,她没听清,于是闭着眼睛侧头问他:“嘀咕什么呢?”
他的卷发扫过她耳朵,有些痒,他将醒未醒地又重复了一次,这次她听清了。
他说:“你到底.....是想我......陪着你......还是想......我陪着你......”
她迷迷糊糊地想,叶一这梦话逻辑太混乱,这俩有什么区别?
她没想出个所以然,就保持这个姿势睡着,且一晚上没动。难为叶一,一整晚都像个模具一样,把她牢牢地嵌死,让她连手指都几乎一动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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