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时候陆未来了一趟,顺便给她带了饭菜。
两个人一起吃完,余温甚至客气的将这些天的房费转给了他,对他始终疏离淡漠,她对外人向来都是划清界限的。
陆未总是心绪不定的,多看了两眼余温的药盒,偷偷的拍了两张照片就离开了。
元旦过完,天更冷了,盛家的事情已经没有那么多人议论了,被不少新闻盖住了,但只要再闹出任何事,就想雪山崩塌前的最后一点雪花一样,谁也不能预料,会掀起怎么样的惊涛骇浪。
盛闻没有去余温那里,回到自己的住处,他刚见了盛家公司的几个股东,喝了酒,身上带着酒气。
舒惢却在他的家里,端着水杯,羊绒的披肩盖住了脖颈上的钻石项链,优雅得体,“我等了你好一会了,我让你的司机给你送到这里来的。”
盛闻的司机跟着他五六年了,他一直都知道,那是舒惢放在自己身边的眼线。
“我是不是该报警,你擅闯民宅?”盛闻的眼底刻薄冷漠,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出奇一致的都厌恶透了彼此。
“你这房子是自己买的。”舒惢站起来,看着大平层的房子,“你刚成年,去公司实习,签了大订单,拿着奖金买的这套房,我知道你的心思,刚成年就想着从家里搬出来。”
盛闻嗤笑一声,“你头次过来,就来回忆往事了?你气死我爷爷,我想我已经很尽力的不将你赶出去了。”
“我过来是想问,怎么家里就你一个人?”舒惢笑了起来,拽了拽自己的披肩,“你那个心尖上的人不过来跟婆婆说句话?”
盛闻太了解自己的母亲了,目光移到窗外繁华的街景上,语气不善,“到底想要说什么?咱们没必要兜圈子。”
“你应该不知道,你那个宝贝宁愿跟别人在廉租房里啃面包,也不愿意跟你在一起。”舒惢走过来,将手机递到了盛闻的面前,屏幕上是一张偷拍的照片。
破旧的房间内,余温的长发绑起,穿着厚重的棉睡衣,踩着拖鞋,吃着盒饭,长睫在脸上像是一团扇子。
盛闻额头上的青筋一直在跳,她明明亲口说的,去外地坐飞机,甚至连航班信息跟酒店地址都告诉自己了,每天给自己发消息的时候,都是那么的坦然淡定。
“怎么?不相信?”舒惢欣赏着他毫无血色的脸,“真心捧着给别人,别人却当烂泥踩的心情不好受吧,我给你地址,要是你不信的话,就去亲眼看看。”
廉租房内,余温吃了安眠药,困意席来,手就没那么疼了,不像之前针扎一样的刺痛难忍,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直挨到天亮。
第159章 绝路
吊脚楼的小巷里,墙壁上贴着小广告,难闻的气味冲鼻,这是城市里没被拆迁的地方。
盛闻沿着低矮的小木窗,走到了一扇门前,灰黑色的栏杆,破旧的木门,一个个被出租的出去的小屋。
夜晚的风冷的彻骨,盛闻穿着厚重的大衣,冰冷的风顺着脖颈往身上钻,利的跟刀子似的。
他拿出舒惢给的备用钥匙,刚配的钥匙有些刺手。
门被推开的刹那,外面路灯的光照了进去,依稀可见床上相拥而睡的两个人影,蒙着被子,隐约可见陆未半张脸。
屋内简易的晾衣架上,挂着余温花店的工作服,正是那天余温穿过来的,还有照片上出现的棉质睡衣,每一个东西,针扎一样的刺向他的心脏。
年幼时候留在心中的阴影,从未散去过,仿佛看见了那个被舒惢锁在卫生间,无措的捂住耳朵的孩子。
他还是慢慢转身走,就算这样,他还是想给余温体面,他深知她不爱自己,那天元旦,她软软糯糯的样子寻求保护的样子,在他眼中,已经成了笑话。
他不忍看见自己爱到骨子里的人,狼狈的光着身体从别的男人床上爬下来,哪怕到现在,他都在为余温考虑。
盛闻关上门,转身往外走,冷不丁的却见一个瘦小的人影,裹着厚重的棉衣,手里提着一袋子零食。
“盛闻?”她的声音里并没有多大的意外,“你怎么来了?”
在看见她的刹那,盛闻大步流星的走过去,将她抱在怀里,将头埋在她羽绒服的帽子里,柔软的狐狸毛摩擦着他的脸颊,仿佛她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
比以前更爱了。
许久,他才站直身体,漆黑的瞳仁中带着质问,“我记得你出差了!”
余温伸出自己包裹着纱布的手,在空中晃了晃,“我的手受伤了,怕你担心,就像找个地方藏起来,还是被你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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