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事实。
余温淡漠的扯了一下唇，“我可以大吵大闹的，如果你想要这种结果的话，不过我现在怀孕，不敢闹得太厉害。”
盛闻跌坐在余温刚才坐着的椅子上，垂着头，“帮我去拿早餐吧。”
余温端着饭出来的时候，盛闻已经去房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但眼尾处依旧带着些许的疲惫，身上散步去的酒味。
“严家兄弟两个你还有印象吗？”盛闻拉着椅子坐下，直视着眼前的余温，“你不想说可以不说的，我就是随口一问。”
“当然有。”余温想起严阔死的时候血淋淋的场景，再也咽不下一口米线，连空气中似乎都散着腥味，“严阔这个人，是我一生最对不起的人，但我没有办法，我不想迟书的一生毁了。”
“所以因为迟书，你们走上了不归路。”盛闻不知道拿着什么样的眼光去看眼前这个杀人犯，道德的底线他都丢了，“他弟弟……”
余温脸色发白，见盛闻有些犹豫，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严簌怎么了？”
盛闻生怕余温肚子里的孩子吓出个好歹来，只能隐瞒住事实，“没什么，是个顶尖的律师，只可惜命短了一些。”
………………
一身修身的黑色长裙，外面是一件红色的大衣，这种搭配得极好的身材才能衬的起来，比如说作为空姐的芝芝。
芝芝在看见迟书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曾经那么意气风发的一个人，此时像是个萎靡不振的瘾君子，说不出的颓丧感。
究竟经历了什么样的变故，才能让一个人颓成这样。
她是来后期配音的，看了一些修剪出来的片子。
整个电影说不出的压抑，跟之前迟书的风格截然不同，无数的空镜对准了漫天的白雪，隔着屏幕都感觉到森然的寒意。
芝芝见迟书跟副导演一起喝茶，蹭着墙过去，跟着迟书点头打着招呼，而对方似乎忘了之前的事情，冲着她晃了一下手，语气散漫，“还以为这辈子见不到了呢，一起吃顿饭吧。”
副导演放下茶杯，瞪着他骂道，“说什么晦气话呢，以后电影大爆了，咱们得一起去领奖呢。”
迟书漫不经心的笑了一下，手插着兜，“走吧，附近有家烤肉店，我请你吃，外面下雪，这种氛围刚好。”
芝芝没有拒绝，“我去休息室拿一下包。”
烤肉店里的人很多，迟书点了几块牛肉，放在铁丝网上，看着肉滋啦啦的冒油，芝芝觉得没有氛围，又要了几瓶啤酒。
“你不是回去做空姐了吗？还喝酒，我记得剧组里之前几个空姐，连吃了面条也得用吸油纸弄半天。”迟书拿着夹子翻起一块肉，“当空姐不过是吃青春饭，以后电影上映了，去娱乐圈混，随便接几个广告就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芝芝拿着玻璃杯给迟书倒了一杯酒，“我很喜欢这个职业，每天飞来飞去的，跟金钱无关。”
“你真的傻透了。”迟书嗤笑一声，拿着朋友的口吻，“你要是真图钱，就该去嫁给成荀之，我了解他，他对你是真心的，以后做富家太太多好，就像……”
芝芝见他许久不说话，就将眼前的酒杯推到迟书的面前，“你心情不好，多喝两杯就忘了。”
“你从哪里看见我心情差了？”
第405章 分开
迟书俨然还在死鸭子嘴硬，但芝芝却露出职业假笑，“这位先生，我是空姐，最会察言观色了。”
他接过酒杯，一口饮尽，他的眼底再次明亮干净，“没有见你这么聪明过。”
芝芝拿着剪刀还是剪铁丝网上的肉，一点点的弄成火柴盒的大小，看着火光中迟书的眼睛，“你跟岁清怎么样了，她怀孕了，过几个月该生了，我上次飞到国外的时候，给孩子挑了两双织的小鞋子，特别漂亮，等我寄过去，我还知道马来的地址。”
“那里没有人住了。”迟书漆黑的瞳仁宛若平静的琥珀，“你寄给盛闻。”
芝芝的眼神由震惊到错愕，像是听到了很难接受的事情，“她怎么可以这样，你那么爱她，她怎么可以辜负你，盛闻不就是仗着有钱吗，他凭什么。”
“别怪她，是我的问题。”迟书又仰脖子喝了一杯啤酒，这一辈子可是半瓶子的量，他的眼底已经有了醉意，“正好借着你的酒，我才敢打电话，手机借给我，我的电话她大概是不接的了。”
…………
余温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余温每天大都平躺在床上，果然怀孕让她改了不少的坏毛病，至少她没有再因为乱动而摔下床过，但盛闻还是在地上铺了厚厚的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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