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希越说越觉可行,把头发撩到耳后一拍脑袋,翻出一把车钥匙丢给安闲,“你到时候就开这个去。”
“你买新车啦?”
“不是我买的,是我妈。她上次来带灿灿逛街,灿灿在三里屯看见一辆粉色跑车特别喜欢,我妈就送了她一辆。”
如果不是亲表姐,安闲此刻真想骂一句万恶的有钱人。家里长辈每每提起在广州做生意的大姨蒋文静,总要对她辞掉体制内工作深表痛心,然后你一言我一语认定蒋文静虽然有钱但是离婚了没人要感受不到家庭幸福也很可怜。安闲从小就和这些口是心非的大人不一样,她甚至可以在各路菩萨面前许愿:信女愿一生不嫁只求成为一个冷漠无情的富婆。
“这我可不敢开。”
“放心开,有保险。”陶希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太过天才,“你想想啊,夏明宇这么爱钱,还不得伏低做小请你指点,到时候你就先吊着他,道歉什么的只要你想,他都能扇自己巴掌,最后你再告诉他,姐就不带你玩……”
“可这样的话……夏明宇不会以为我被包养了,然后在公司造谣啊?”
“要说你这样天天素面朝天的都能被人包养,他恨不得洗吧洗吧自己上呢。”
陶希继续恨铁不成钢,就安闲这脸颊起皮的状态连基础的护肤都没做好,本来就细软的头发还剪得稀碎,完全看不出哪里像金融行业从业者。
“人家在金融圈越来越美,怎么你就越来越糙?”
安闲摊在沙发上摆手,“没办法,人只要上过一天班,就有摆脱不了的班味。”
“妈妈!小姨!”
在儿童房看绘本的灿灿一蹦一跳举着小胳膊跑来客厅,给两人展示她的电话手表,满目期待地看向陶希:“妈妈,沐沐她爸爸是超级奥特曼。那我爸爸也是奥特曼吗?”
“九点啦,你该睡觉了。”陶希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把女儿抱起,“不好好睡觉会变成小矮人哦。”
对这个问题好奇的人可不止陶灿小朋友一个。自从知道陶希怀孕,安闲什么招都用上了都没打听出,就连无所不能的蒋文静女士,也没有查到任何线索。
看着照顾女儿刷牙洗澡吹头发还要讲故事哄睡的陶希,安闲连忙在自己的祈祷词上打补丁:尊敬的各路神明菩萨元始天尊基督上帝,信女许愿的一生不嫁,是指不结婚而且不吃生育的苦……啊呸,信女什么苦都不想吃。
02 还是去找点吃的
“闲啊,下班了没?”
接到大姨蒋文静电话时,安闲正在盒马采购。因为上班,安闲从周一崩溃到周四,然后在周五一边发疯一边干活,卡在六点前写完周报下班。除了刮风下雨,安闲雷打不动在周五晚上逛超市,精心挑选周末做饭用的食材,恣意给家里的零食小推车扩充品类补充存货。琳琅满目的货架增添了购物的幸福感,让安闲感觉到生活原来是个动词。
“下班了。”
安闲和父母会在每周三周六晚上视频,偶尔大姨和妈妈视频也会拉上她聊一会,却很少单独通话,“您是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就是问问你什么时候放假啊?”
“公司没发放假通知呢,估计过年前一周吧。”
“那还算早的。”
安闲带上耳机,和大姨从放假寒暄到北京冷不冷晚饭吃了几碗后,见大姨还没有要中断通话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提醒:“大姨,我在超市呢,你有什么事吗?”
“闲啊,”耳机里响起蒋文静的叹气声,“你和小希老在一块玩,晓不晓得她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呀?”
“啊?”
“就是在小希这里,什么样的男的有加分项啊?比如身高是超过一米八还是一米九?是喜欢白白净净的,还是喜欢留点胡须成熟点那种?还有啊,男方学历……”
“您要给姐姐介绍对象啊?”安闲听到电话那端传来书本的翻页声,怀疑蒋文静此刻正在记录调研笔记,“那您直接问她不就行了吗?”
“问什么呀,我就提了一嘴想给她介绍个认识一下,就给我拉黑了。”
安闲对着手机屏幕再三确认,和自己通话的真是大姨吗?这不会是什么新型诈骗吧?屏幕上的头像还是摄于陶希留学期间,蒋文静在伦敦塔桥前的打卡照——安闲第一次看到这张照片时,很难不怀疑大姨在伦敦戴墨镜完全是因为遮不住眼里的骄傲。
如假包换,确实是蒋文静女士。
安闲想起前两年在老家过年聚餐时,有个叔叔说安闲年纪不小了,再不谈对象就成剩女了。蒋文静还帮她说过话,她说现在这个时代没有剩女的说法,想结就结,不想结也没必要催,都是家里独生女,别说不结婚,就是不工作父母也养得起。蒋文静有钱就有理,对方都不敢和她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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