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这么想?”
蒋瞻幽黑的双眸一下子黯淡下来:“渣男......渣女语录都用上了,还说不是?”
“我爸妈现在觉得我是恋爱脑,从小到大,他们一旦盖棺定论的事情,我没法反驳,遇到难过的坎儿,我总不能次次硬闯,我只能逃避或者绕路而行,蒋瞻,你信我一次好不好,让我自己处理。”
李沅锦曾经确实习惯躲在自我建构的避风港中,一点一点的黑暗逐渐蚕食她的心性,她总把爱情当成一种理想,一种没有实感的飘渺之物。
可她慢慢意识到,那个费劲建构的避风港并不健康,也没有持续的意义,她开始打开心房,学着去爱一个具体的人,去接受他所有的爱,她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快乐。
“那我们约法三章,你不能相亲,不能玩消失,更不能不理我。”
“好——不过现在我爸妈把这套房子挂牌出售,你东西收拾一下回自己家去。”
“你跟我一起回柘山吗?”
李沅锦摇摇头道:“太远了,我住青禾宿舍,周末回我爸妈家。”
“......”
蒋瞻不依不饶,大有跟她一起挤青禾宿舍的架势,他好不容易把她生活中的缝隙填满,绝不肯就此退出。
两人最后一合计,干脆在远郊一处楼盘买下一套精装修花园洋房,因为离青禾这种小村落很近,价格十分公道。
也就从看房到交钥匙进房的这段时间,海城茶余饭后的话题不再围绕苏氏集团和JW集团的税务丑闻打转。
风向忽然变了——
有几个胆子大的媒体直接贴脸开大,在杜寰集团召开的公开记者招待会上提问:
“请问杜董,近来网民一直在讨论的流浪汉事件,跟杜寰集团有关系吗?”
“请问杜寰集团开展的生物移植项目所用的几千例供体来源是什么呢?”
这些流言并非空穴来风——
起初,有网友发现一件细思极恐的事情,最近数年地下通道、地铁站已经很少能看见流浪汉的身影,有人说怕影响市容遣返回原籍了,有人说他们被集中安排在公益收容中心。
但是同样的事情发生的频率高了,总能露出些蛛丝马迹:有些人偷偷地调查过,这些流浪汉骤然减少,跟杜寰集团生物移植中心几乎发生在同一时间点。
网友开始疯狂想象,杜撰,真真假假,传得越来越夸张。
移植中心被几千人举报,消防、市场监督、环评,无一遗漏,最终歇业整顿,杜寰集团不得不召开这次记者招待会回应。
“谣言止于智者,杜寰集团的器官捐献及器官移植流程都是在规定的框架内进行的,所有手续合法合规,不存在一些无知网友所阐述的非法器官贩卖。”
戴眼镜的女记者咄咄逼人:“杜董能否解释一下,三年前康杨水库的连环无名尸抛尸悬案中,其中一具尸体身着杜寰集团旗下一所整形医院病号服的事情吗?”
杜寰双鬓已经花白,坐在台上俞显沧桑,但他不动如山,格外镇定,向旁边助理递了个眼神,那位助理便不假辞色道:“其余七具尸体不是穿着其它类型的衣着吗,我记得其中一个人还穿着苏氏集团名下服饰品牌售卖的T恤衫,是不是说明苏氏集团也与此事相关?”
台下窸窸窣窣,无人轻易下定论。
女记者又站起身,一字一顿道:“公安机关为避免有人模仿作案,新闻媒体对外从未披露过康杨水库案的细节,只放出过一张马掉关键部位的图片,您是如何知道现场有被害人身着苏氏集团服装?”
确实,杜寰集团下面那家医院的病号服非常
特殊,从照片上一眼便能识别,可从未有任何公开面提起,其他受害者的身份信息、尸体特征等。
并且,杜寰集团混淆视听的言辞太过拙劣:
一件病号服跟一件日常随处可获得的衣服,区别很大。
这太诡异了。
画面缩小至方寸之间——
李沅锦关掉直播,眼眉间似有雀跃,朝蒋瞻笑道:“这位女记者好厉害,一针见血。”
蒋瞻一边削苹果一边凝视她,薄唇勾起几分,像是在笑,可下一秒,又不笑了:“老爷子出手了。”
“你是说,现场记者是你爷爷安排的?”
“不然呢?像这种企业对记者的直播,一般都是问企业提前准备好的问题,或者在一定范围内挑一些不敏感的问题,不会太出格,像今天这样,太明显了,只可能是老爷子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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