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开学那天,你来送欣欣的时候,开始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一点也不一样。”
蒋瞻微微抬起头,眉眼间悄然浮现出隐隐的得意,透明的银丝边眼镜端正地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无疑为他增添了几分成熟冷静的气质。
可看似平静的表面下,透着不易察觉的某种意味:
“你怎么才发现,晚了点儿,我这儿不支持退货退款——但支持仅退款。”
“不过我得收点利息。”
蒋瞻的视线轻轻移到李沅锦身上,很快就被她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眸所捕获。
她的眼眸如同盛着一泓清泉,似乎还带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朦胧又动人。
突然,蒋瞻像是被内心深处的冲动驱使着,动作迅速而又自然地揽过她的腰肢,带着一种果断与炽热。
他毫不犹豫低下头,在那白皙的脖颈上落下重重一吻。
李沅锦本来已经有些困倦,思绪也开始变得零零散散。
直到余光中出现一个身姿挺拔的身影,将她罩进阴影中,她有些羞恼抬眼,像一只被惊扰的小鹿:
“哎呀,你好烦呀。”
“下流死了。”
蒋瞻面不改色心不跳,脸上依旧带着那副漫不经心的笑容,姿态随意地拥着她。
眼见她轻喘着气缴械投降,像一棵任人摆布的水草一样依偎在他怀中。
她的脸微微泛红,贴在他的胸膛上,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体温:
“妹妹——我倒是想看看,你的所作所为——有多上流?”
李沅锦这会儿像一艘在狂风巨浪中失去航向的小船,被蒋瞻那充满侵略性的举动撩拨得方寸大乱。
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往书案那边后退,每一步都带着一丝慌乱,鞋跟在地砖上发出轻微声响。
她伸出纤细的双手抵着他的身子。
可蒋瞻步步逼近,最后,她竟被他抱在书案边缘上。
“啪嗒——”
清脆的一声突兀地响起,书案的边缘硌着李沅锦的后背。
前面蒋瞻摆好的那枚蓝釉香炉,被李沅锦手甩翻在地砖上,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碎片
七零八落。
李沅锦赶快从书案上跳下来,落地时有些踉跄,蹲下身子看那枚香炉的 “尸体”,眼中有些不安:
“这东西好精致,清朝的?明朝的?”
蒋瞻目光在破碎的香炉上短暂地停留,笑着说:“仿制的清末大路货,上周才出炉。”
实际上它不是仿制的,更不是仿清末的。
那是一只元代钧瓷出产的孤版香炉,是蒋瞻前些年从比利时收藏家手里花大价钱买回来的。
李沅锦毫不顾忌,竟用手去捏那些碎满地的瓷片。
蒋瞻没注意时,她已经捡起一片搁在手心,尖锐的瓷片边缘差点刺破皮肤。
蒋瞻发现她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阴沉。
随后他一把将李沅锦拽到自己身侧,语气严肃且不容置疑:
“别捡了,小心划伤手。”
李沅锦脸上有些不好意思,沉默了片刻之后,她低着头小声说:“看起来不太便宜,要不我赔你一个吧。”
蒋瞻神色充满戏谑:“谁稀罕你赔了?你实在过意不去,不如让我抱会儿。”
李沅锦瞪大眼睛,当真在脑海里思考一番。
此时蒋瞻的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解开,衣领微微敞开,隐隐露出一块胸膛。
她脑子像短路一样,开始胡言乱语:
“那不合适,这交易算起来,你不太划算。”
蒋瞻慵懒地走到李沅锦跟前,贪恋地抚在她的薄背上。
一双明亮又狡黠的眼眸似乎要撞向她的眼睛:
“小姑娘还挺会替我想——这、算、便、宜、我、了。”
等刘妈利落地收拾好地面上星星点点的碎瓷片,蒋瞻姿态随意坐着椅子上,身体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双腿自然地分开,毫不费力地把李沅锦抱在自己两腿之间,脑袋轻轻靠在她的颈窝。
李沅锦的头发柔软而顺滑,散落在蒋瞻胸前,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用香铲将香灰混合均匀,又用圆灰押小心翼翼压平。
李沅锦好奇一问:“这香粉里掺了雪松、荔枝、柚子,还有些什么?”
“大部分是沉香,其余的我也记不太清,有些年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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