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又一朵烟花窜上夜空,也只是给这场全民盛典,添上不轻不重的一笔色彩。
脖颈贴上一抹冰凉。
南惜从烟花璀璨中分神,低下头,忽然被那颗水滴形紫色钻石闪了眼睛。
她抬手摸了摸,是温热的,不知在他兜里被捂了多久。
南惜抿唇笑起来。
不让她戴项链,原来是悄悄准备了礼物。
“喜欢吗?”扣好后,重新搂住她腰身。
是她最中意的颜色,她眼眶微热地点点头。
男人呼吸渐渐往下,有意地,在路过的每一寸燃起火苗,最后烧至她耳边。
“老婆。”
南惜攥紧了手指:“嗯……”
他轻轻掰过她脸,四目相对,唇瓣相贴,每一个字都很认真:“今晚我要。”
她颤抖着垂下目光,不自觉咬紧的唇,很快被他用呼吸顶开。
沁凉海风不知疲倦地吹过,却无法给这片空气降温。
她知道,今晚不会再降下来。
双脚离地悬空,整个世界天旋地转,男人用胳膊推开的舱门又被他用后背关上。
奢华的顶层卧室没有开灯,只有海面上的蓝色月光,带着凉意洒在玫瑰花铺成的软褥。
继而照亮女孩雪白的肌理,乌黑散乱的长发,攥紧被单的手指,濛濛的眼和粉调的脸颊。
她娇气地抱怨他沉,池靳予将她转过来,她靠在他身上,轻盈的体重让他来承担。
粼粼闪闪的紫色轻纱和一小片丝绸都被无情扔开,她失措地缩了缩肩膀,听见他哄:“坐起来。”
她按着他肩膀,艰难地把自己撑起来。
要这样吗?
她有点害怕,眼神带着求助。
池靳予握着她腰,往身前带了带:“不是那儿,过来。”
过……哪里?
她脑中晃过什么,看着他精致贵气,不染尘俗的脸,没敢确认那个荒诞的想法。
男人含笑望着她惊诧的眼神,温柔肯定:“嗯,过来我这儿。”
许是月色误人,海浪声侵袭了理智,让她胆大到令自己难以相信。她缓缓地往前挪去,一串丝线被寒光照得晶莹剔透,沿着他衬衫门襟,最后被他用温柔的呼吸接住。
绛红指甲深深地嵌入真皮软包。
她再也听不到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月光不见了,黑夜也不见了,脑海中烟花璀璨,五彩斑斓,最后仿佛陷入一个空白的世界,什么都没有,只剩她坐在柔软又温热的海水之上,孤立无援。
她绝望得哭起来,哭了很久很久,声嘶力竭,直到有人抱起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用最温柔的语气哄:“乖乖,别哭。”
南惜睁眼看见他目光,浓到化不开的墨色将她吞噬,她察觉到什么,不敢出声。
安抚的呼吸从额头到眼睫,到鼻尖,落在双唇,另一边浅浅试探,更像一种预告。
顷刻,他把自己的肩送到她唇边。
她眼中水花弥漫,张口咬下。
紫色钻石被汗水浇灌,浸湿,却愈加璀璨夺目。
楼下衣香鬓影,笙歌不断。
银白月光铺满沉寂的海面,浪随风起,一层漫过一层。被海浪拍打了一夜的礁石,终于迎来熹微的晨光。
*
南惜是在空中醒来的。
睁开眼,早已不是那间奢华船舱,是无比熟悉的陈设,她已经在返回国内的私人飞机上。
此前记忆一片空白,停止在混沌迷乱之间。
单人沙发里看书的男人听见动静,坐过来:“醒了?”
“嗯。”她脑子还迟钝着,一翻身,牵动腰以下所有骨头散架似的疼。
眼眶一下就红了,控诉的目光抬起,咬唇盯向那人。
池靳予笑了笑,对她的指责照单全收。
昨晚他的确失控了些。
“还难受吗?”手指穿进她头发,力道轻柔地安抚,“怕你太累就没叫醒你,直接登机了。你可以再睡。”
“我是猪吗我还睡?”她嗓音又娇又烦,“我饿了。”
他俯身亲她:“想吃什么?”
“凤梨酥焗大虾松鼠鱼金箔冰淇淋。”她一口气说了一堆这里不可能有的。
池靳予看着她耍脾气的娇纵神色,宠溺失笑,捏捏她鼻头:“乖,凤梨和虾饺好不好?冰淇淋只有普通的,要什么口味?”
“随便。”她拒绝交流,卷着被子翻过身去,又吃痛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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