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南惜转过头去。
男人一只手伸过来,捏了捏她的下巴:“有事儿跟我说,别一个人瞎琢磨。”
南惜抓住他手,轻轻咬了口指尖。
*
旅程三天,正月十五回京,当天晚上他们在龙湖吃饭。
婚后的节假日,总是池靳予跟她回家见父母更多。
祁景之嘲他像个上门女婿,池靳予只笑不恼。
南惜不想回池家,他更不喜欢,如今池苍山虽然孤家寡人,但也不寂寞,总有巴结他的朋友今天请吃饭,明天请钓鱼,生活热闹得很。
池苍山这一辈子,成过大事,也犯过错,甚至帮别人养过儿子。
男人的劣根性他一点没少,总是得不到的在骚动,最后依旧惦记着最初那个,却两手空空。
池靳予不愿活成他那样,也不想再参与他。
他更喜欢看南俊良和祁玥腻腻歪歪,打情骂俏,这才是正常夫妻该有的样子。
他想,他和南惜三十年后应该也会是那样。
“错啦,唔系咁。”南俊良喝得有点多,大着舌头,煞有介事地纠正他粤语,“bb,声低一点,温柔一点,你们北京人讲话调不对。”
南惜无语极了:“爸,您教他这个干嘛?”
“他不标准嘛。”南俊良打了个酒嗝,“听着难受,我要给他教好,以后多讲给你听。”
“说得没错,爸。”池靳予给他倒酒,“您再多教点儿。”
“俩痴线。”祁景之拍拍她肩膀,“别管他们,出去放灯去。”
祁景之带着南惜和顾鸢,一群帮佣小姑娘在院子里放孔明灯。
他和顾鸢一起往灯罩上写愿望,南惜看不清写了什么,但她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哥哥露出那么温柔的表情。
“看什么?羡慕?”有人在她侧后方坐下,温热怀抱搂住她,“有什么好羡慕的?你老公更爱你。”
南惜笑着往后靠,偎进他怀里。
“想写什么?”他握住她迟疑很久的右手。
“不知道。”也许她实在过得太舒坦,真没有什么心愿。
家人和睦,平安健康,过生日时都许过了,许太多遍怕神明心烦。
“那我帮你写了。”池靳予握紧她,快晾干的笔头重新沾了遍墨,嘴唇轻吻在她头顶发间,笔锋细腻而认真,落笔两行:
一天一天爱更痴
十万日後都愿意
孔明灯摇曳升空,低沉娓娓的粤语歌声萦在她耳边,一瞬间占满心头:
“而你使一天一天,甜甜丝丝,
一天一天爱更痴,
十万日後都愿意,
一样能共你相依。
如果我一天一天,重头开始,
今天今天我已知,
实在若活多万次,
都愿仍与你,爱恋无数次。”①
他是报班学过了吗?
南惜溺在他磁沉的嗓音里,不止一遍的想,什么时候那个连大番薯都听不懂的男人,唱粤语歌发音这么地道了。
连感情都很到位。
晚上开车回市区,车内也放着粤语情歌。
南惜侧头看了他一会儿,开口:“老公,我有话想问你。”
其实在俄罗斯就该问了。
她以前不是内耗的人,但这次池昭明的话,比起那些一眼假的照片明显更戳心。
她自己消化了很多天,消化不掉,还是得问他。
问他才好,不会有误会。
池靳予认真看了她一眼:“什么?”
“你先停下车吧。”
“好。”他靠边停在一块空地。
车灯照亮彼此的脸,目光显得格外漆黑:“你以前,爱过别人吗?”
池靳予愣了一下。
南惜又问他:“你有没有什么爱而不得的白月光?”
他望着她,眸色深到发光:“没有爱而不得,没那么严重。”
只是亲眼看着她差点嫁给别人。
不过好事多磨,如今他已经得到了。
南惜心口酸了酸,假装云淡风轻地问:“那你们还有见面吗?”
“有。”他一直盯着她眼睛。
她轻微哽声:“如果我不准你们见面呢?”
“不行。”他态度很果断。
南惜扭头要下车,还没解开安全带,他俯身,掰着 她下巴吻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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