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进车的是另一扇门,不在路边。南惜记得几年前还没有这条林荫车道,现在直接通向别墅后门。
她东张西望,奋力思索的模样被池靳予看出来,男人淡淡解释:“这是条市政路,但的确是我出的资金。当时请人看过风水,说后门开在这儿比较好。”
可惜开在这儿没有路,所以顺便在寸土寸金的北京市中心修了条路,方便自己也造福别人。
南惜在心里替他补充,嘴角不禁抿起来。
属于池靳予的世界,以前对她来说是完全陌生的。
她认识的世家公子哥儿都是砸钱玩车,包美女邮轮旅行,出国念书放飞自我,最后无奈地联姻,继承家业。
祁景之是个例外,但他骨子里也爱玩,只不过不玩那些伤风败俗,害人害己的东西。
至于修路和捐古董这些事儿,在她印象中,是爸爸爷爷辈的老企业家才会干的。
池靳予顶着这么张足以称霸娱乐圈的精致小白脸,干这些老气横秋的事儿,还真挺……
南惜忍不住“噗嗤”笑了。
挺可爱的。
“偷偷笑一路了。”池靳予把车停稳,才转过来悠悠地看她,“笑我么?”
南惜哪敢承认,忙不迭摇头,脸上表情也收敛:“小猫咪在哪里?”
“不知道来没来,去看看。”他下了车,从后备箱拿打包的食物。
后门进来的景色很陌生,和那天完全不同。又是夜晚,墙角茂盛的竹海被洗墙灯照亮,偏暖的灯照不出竹子原有的色彩,乍一看还有点阴森。
池靳予没特地开灯,后院大片是黑的,她只能沿着他脚印,踩那条一米多宽的鹅卵石步道。
步道两边有感应灯,是复古石灯的造型,随着他们的脚步次第亮起,维持几秒后熄灭。
一直走到主楼侧面宽宽的雨披下,南惜就着最近那盏石灯,看见四个青花瓷图案的空碗。
碗中有猫咪吃过的痕迹。
池靳予把这些碗套起来,拿到台阶下的水池边洗净,再放回原先的位置,盛上那几盒丰盛的晚餐。
南惜蹲在旁边,手掌托腮:“当你的猫真幸福。”
“不是我的猫。”男人笑了笑,语气温和,“附近也有人喂它们,这些猫吃百家饭,不认主。”
南惜自己都没发现,她看他的眼神炙热了些:“那你还对它们这么用心。”
明知道养不熟。
“养不熟也无妨,不指望它们做什么,这些流浪小动物自己能活着已经不容易。”他好像听到她心里的话,笑着看过来,攫住她带有温度的目光,“偶尔让我这院子热闹点儿,就足够了。”
心底像置了一口沸腾的小锅,滚烫不安分。
“池靳予。”她近乎失神,“你很孤独吗?”
她脑海里盘旋着魏亦铭形容他的字眼。
此刻在这方屋檐下,和风掠过,树叶擦响,恍惚还有身后鱼群游弋的水花声。岁月静好,他的孤独却莫名具象。
“怎么这样问?”他稍稍低头,温热呼吸擦过她额前碎发。
南惜顶着一阵晕乎和酥麻,仰起头,望进他眼睛:“因为你好像……和家人都不亲。”
被家人宠大的南惜不能感同身受,只能想象如果没有那些宠爱,她会怎么样。
想得她心口有点疼。
“以后你就是我的家人。”他没有解释太多,只是望着她无比认真地开口。
“可是……”她的话音戛然而止,所有疑问都陷入温柔的唇齿间。
男人手掌从肩头滑落,寸寸逡巡,最后停留在令他迷恋如狂的腰窝。
蹲累了,就坐在门口台阶上,将怀中女孩侧着搂紧。
台阶很缓,男人微屈着双腿,导致她坐得略高。由于重力她不自觉低头,被吻得更急更深。
后来一口气接不上来,她懊恼地推了推。
男人扶着她后脑,抵着唇齿,喑哑嗓音夹了点儿坏:“还不会换气?”
“……会一些了。”南惜红着脸,拳头结结实实地落在他双肩,快速捶了好几下,“你懂不懂循序渐进?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
对耍流氓这种事无师自通吗?
后半句她没好意思说,池靳予却读懂她抱怨的眼神,轻轻捏住她下巴,仰起头,温柔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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