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泽笑得前仰后翻，“你们HR部门工作这么不饱和啊，天天琢磨些什么呢？我看擦边主播这个赛道已经很拥挤了，你也没啥亮点，你现在挤进去也赚不到钱了，只能免费擦给别人看了，那也太亏了，哈哈哈。”
“你可别乱说，我工作可是很饱和的啊！她们的工作，我看着不饱和，每天就我在工位上待的时间久。我只是偶尔摸鱼，谁知道慧琳姐天天在琢磨些什么呢！说起主播赛道，她还很认真地跟我分析了当博主的细分赛道，还劝我趁年轻赶紧抓着机会赚点快钱，趁法律还有漏洞可蹭的时候，赶紧直播擦边，不然以后都没机会了。”
“她还研究了赛道？难道她早就开始为自己琢磨副业了？她家不是很有钱嘛，你不是说她住着豪宅，老公工作也赚钱，只有一个儿子上小学，经济压力有这么大吗？不至于吧？难道我们公司要不行了？也不至于哇？”
“我哪知道，反正我是被气到了。工作这么多年，还是没人看到我的实力，她们都说慧琳姐最宠我，结果我这个宠我的领导建议我去当擦边主播，还说这是我有且仅有的一条路了，这不是物化我嘛！”
“唉，换个角度想想，她这也是对你的外貌给予高度肯定了。”
“那还是把我当花瓶啊！”
“那你的核心竞争力是啥？这会儿让你出去找工作的话，你觉得你能去到比优曼好的公司里面升职加薪吗？”
隔壁的男人示意服务员过来把咖啡和甜品撤掉，交代了几句话后，客人们站起来往外走。
柳承泽猛地咳嗽几声，天晴会意一笑，做贼似得偷瞄那桌要走的客人，打量了一番之后，“那男的长得还行，挺干净利落的，穿戴都挺有范儿的，戴的表看上去还挺贵。女孩子好看唉，好有气质，高智商的感觉，好干练，她的亚裔妆容好洋气啊，好喜欢她这套cleanfit的穿搭，人家怎么就能这么轻松地凹出时尚感呢？真有范儿，挺登对的一对儿。再瞅瞅我们俩，一对儿从张江进城的、强行凹时尚感的土狗，我们也松弛点，来，我摆几个松弛点的pose，你给我捏几张。”
两个人又一顿忙活，紧绷地忙着凹出松弛感。
“回到刚才的话题，你之前也说要换工作，你认真想过没有，你现在出去看机会的话，你觉得自己能升职加薪攀到高枝吗？”
“不好说，我做HRBP的年限太短了。”
“你应该也清楚你这个岗位的行业薪资水平，你感觉你现有的水平，出去跳槽，能再涨吗？”
天晴沉默不语。
“你的核心竞争力是啥，你跟其他HR有什么不一样的点？”
“你干嘛那么严肃啊！”
“不是话赶话，凑一起了嘛，你前一段时间天天嚷着要辞职，我就问问你呗，你应该有想过这些问题吧？还不能跟我唠唠吗？”
“我觉得我的核心竞争力就是与人沟通的能力。”
“跟人沟通，这能力我也有哇，我也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那你跟人沟通的能力，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哎呀，不想回答，瞧把你能耐的，当了几天面试官，这会儿开始面试起来你的HR了。”
“你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呗。”柳承泽又抿了口咖啡，“我这几天面试候选人也在想，有些东西到底是自身真的拥有的呢，还是依托于公司平台附加给自己的呢？就拿工资来说，到底是我的能力真的值这么多，还是行业溢价的呢？有时候面试候选人，我发现有些人错把工作经历当作自身拥有的能力，很容易自我定位不清，就跟个泡沫一样，一戳就破，没有真材实料。”
天晴静静地听着他说。
“你刚刚不是问我为啥放弃D公司，选优曼吗？”
“为啥？”
“因为你面试我的时候，说过几句话，戳中我了。你跟我说优曼有实打实的量产项目，你说‘自动驾驶行业风很大，是风口行业，如果不去实打实地做量产的话，风停了的话，自己又该站在哪呢？’你劝我来优曼做量产。而我当时，刚好手上只有D的offer，D公司那边都还在做自研，他们没有量产项目，对比一下，我就选优曼了。”
“原来我之前忽悠候选人都是用得这种说辞啊，你还别说，我说的还挺有深意。”
“你也得想想自身的专业性和竞争力了，不然，被当成花瓶，那也很正常。”
隔壁桌蓝衣男士又回来了，坐在位置上，服务员上了一壶花果茶。
“哎呀，出来玩，就别讨论工作了，说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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