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博君只剩下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
然后,男人略微转了转脑袋,低头沉思,又很快抬头,问出了一个相当关键的问题——
「她为什么要送你回家?」
「您忘了吗?您当时让我自己坐地铁回家。只不过我在门口正好被裴女士看见了,所以她就提出送我了。」时鸢淡定道,「盛情难却,我不好意思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
张总编朝时鸢点了点头。
「挺好的,正好采访到了关键信息。」
时鸢以微笑回应。
于是张总编快速地一锤定音:「时鸢,就由你来改这篇稿子吧。」
「哈?」黄博君要炸了。
「小黄,我对你其他的地方都没意见,到创业那段结束为止写得都是不错的,但她情感生活的那一段,这么写是绝对不行的。你对当事人的采访不够深入,但也可能是她不太愿意和一位男性聊这些事情,不过正好,她不是愿意对时鸢说么?」张总编看向了时鸢,「时鸢,你去补充采访一下,然后把这一段给改改。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的。」时鸢点点头。
她觉得自己今天开发了扮猪吃老虎的新技能。
晚上的时候,时鸢照例和俞枫晚视频。
今天没有维亚在旁边叽叽喳喳,因为他被俞枫晚淘汰出局了,一个人闷在屋子里怀疑人生。于是俞枫晚的酒店房间里终于只剩下他一个人,世界清静了。
此时此刻,俞枫晚刚洗完澡,只裹了一条浴巾,他的黑发还在滴水,莫名有些色气。
时鸢忍不住捂脸。
不过这一次,年轻男人并没有找件衣服来穿,而是有些玩味地对电话那头的女朋友道:「你怎么那么容易脸红?」
时鸢不接话。
「你总不能要求你的男朋友在跟你视频的时候还要全副武装。」俞枫晚笑话她。
「知道了知道了!」时鸢哼哼道,「明天决赛诶,你不紧张吗?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
「紧张有用吗?」俞枫晚挑眉,「反正全力以赴就行了。」
事实上,第一站比赛打入决赛,已经超出他和加西亚的预期了。当然,更是出乎整个网坛的意料。明天打完后,无论输赢,他都会被新闻媒体所包围,对他过去两年的情况进行地毯式地盘问。
「不过呢……」俞枫晚拖长了语调,「如果我赢了,有好处吗?」
「……好处?」
——比赛不是你自己的吗?为什么要问我要好处?
俞枫晚勾了勾唇:「比如说,上次没做完的事情,这次继续?」
时鸢:「……………………」
上一次。
在他家。
她明明是去给他过生日的。
却被这个男人抱到了腿上,还是跨坐上去的。
明明只是接个吻……
结果手都伸进衣服里了!
她被亲得七荤八素的,凭借最后一丝理智叫了停……
最后赶在宿舍落锁前滚了回去。
堪称史诗级的落荒而逃。
……
…………
这种事情就是经不起回忆,哪怕稍微想一想,每一帧画面都会历历在目,宛如慢动作回放。
俞枫晚的手指和手掌上,都有常年握拍导致的茧,他的手从自己的皮肤上滑过,让时鸢产生战栗一般的触感。
那一瞬间,时鸢明白了为什么会有人用兵荒马乱来形容爱情。
回忆戛然而止,时鸢对上屏幕那头的人,正色道:「我有正经事要跟你说,你认真点儿。」
「嗯。你说。」
「你妈妈那篇稿子,主编交给我改了。不……与其说是『修改』,不如说是『重写』。」时鸢道,「而且重点是要重写婚姻和家庭那一段。」
「有什么好写的?贫瘠到没有任何内容。」俞枫晚毫不留情道。
「……好吧。所以你们关系糟成这样到底持续多久了?」
「两年前变成这样的。」俞枫晚道,「不过之前也没多好,最多只能算是不咸不淡、不痛不痒。」
……听上去也不是什么好词。
「两年前,那件事情发生后,她迅速替我做了决定,而我拒不执行,然后就一直闹到了今天。」俞枫晚轻描淡写,「她本来就反对我打职业,出了那件事可能正合她意吧。」
「可是那天晚上,我一说你在澳洲,她就问我你参加的是墨尔本公开赛还是悉尼公开赛。如果她不想你打职业,为什么会对网球赛历那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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