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禾颤颤巍巍地关掉手机,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家里走。
她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甚至于不敢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浑浑噩噩回到家后,喻禾窝在沙发上,又打开了微博。
还没到五分钟,消息又瞬间99+。
她甚至已经点开对话框,编辑了一大段话,有一瞬间的冲动想要解释,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她从来没有做过这些。
临到头,她还是按下删除键,退缩了。
她说这些又有谁会相信呢?
不少人都只当个八卦听听,隔岸观火,或者随波逐流,路过踩一脚。
她的手臂缓缓下坠,手机重重砸在地上,巨大的不安感裹挟着她,将她压得喘不过来气。
没有人站在她这边。
喻禾将脑袋埋在臂弯里,身体止不住的发抖。她紧紧咬住唇,嘴里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努力地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她再次抬起头时,外面天色已经渐渐黑下去,屋里昏暗,像一张布满灰尘的网将她牢牢困住。
喻禾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手机,发出的刺眼光线令她眉头微蹙,她面无表情地翻着未读信息。
直到看到徐姜秩发的信息,问她安全到家没有。
她指尖停顿,回他:“到家了,谢谢。”
礼貌又疏离。
徐姜秩没再发来消息。
喻瞿在研究所住,今天不会回来。
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一如既往。
晚上,她抱着电脑,指尖不停划动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上来自四面八方的辱骂,早已麻木。
不少人等着看她笑话,见过去这么久了,喻禾还没发声,默认她已经承认了自己的“罪行”,越发地变本加厉,又新增了不少谣言。
还有几个人给她发些生.殖器的图片,问她约不约。
她无意点进去后,胃里一阵翻涌,对着垃圾桶干呕出声。
这一段时间里,她无数次崩溃想要注销账号,逃避这一切,可最终还是舍不得这些年付出的心血。
她不停地翻看这些肮脏的言论,机械般地刺激着自己的大脑,如同行尸走肉。
直到没电关机,她才肯放下。
喻禾强迫自己躺下休息,可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浮现出一张张丑陋不堪的图片,无数个字眼聚成一团,像坚硬的石块般纷纷砸向她。
夜里,她数不清多少次猛然惊醒,睡得断断续续,直到第二天下午才起床。
喻禾是被渴醒的,她睁开眼后,走到客厅里猛灌了一大杯水才渐渐恢复清醒。
徐姜秩三个小时前给她发了消息。
喻禾现在才看到。
他问她现在吃饭没。
喻禾坐在沙发上,深呼了一口气,回复他:“不好意思,刚睡醒。”
紧接着,手机又震动一下。
徐姜秩:“下来,给你带了吃的。”
看到这句话,喻禾有些恍惚。
她没回复的这段时间,他一直等在她家楼下么?
“你直接上来吧,我家没人。”发完这句话,喻禾走进卫生间洗漱。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憔悴不堪,头发也乱糟糟的,眼睛没有一丝亮光。
她打开水龙头,接了一捧又一捧水,不断往脸上冲刷,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开门后,喻禾避开他的视线,轻声说了句:“进来吧。”
徐姜秩望着她,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明明是大白天,屋里此刻却昏暗无比,窗帘紧闭,不透一丝阳光。
徐姜秩没说什么,将保温盒放在桌子上,询问她今天为什么不去上课。
从昨天起,他就看出喻禾有点不对劲,当时他只当作是她害羞,并没有多想。
直到上午吴真真给他发信息,问他喻禾今天怎么没来上课,他才意识到绝对不是这么简单。
实在放心不下,他来不及细想就直奔她家。
发了消息她没回,徐姜秩就这么一直等在楼下。
好在,她人没什么大碍。
“忘记了。”她启唇,有气无力的。
“我去把窗户打开行么?”他忍着火气,征求她的意见。
这么压抑的环境,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待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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