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唐又来到梳妆台,是个粉色的很梦幻很童话风的梳妆台。
这也是陈唐奶奶特意给连甜定制的,陈唐就是在看到这个东西被搬到这间房时,产生了他是不是要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的猜想。
梳妆台的抽屉很干净,什么都没有留下。他又打开上面的小隔断,里面有一个小戒指,一对耳环,一对发卡。
该是她大学时搬出去住,把这个隔断忘了,东西没有带走。
紧接着,陈唐眸光一闪,耳环上竟然勾着两三根头发,想来是她摘下时挂到的。
那发色很特别,是陈唐闭上眼睛就会浮现出来的颜色,属于连甜的有别于大众的天生发色。
陈唐像是被烫到一样,把耳环丢到桌上。
防不胜防,他就知道不该进来的,他还是高估了时间,高估了自己。
不过一根比鸿毛还要轻的头发,却有那么大的能量,击穿了陈唐刻意给自己制造的防护层、保护罩。
久违的难受与疼痛向他袭来,带着被过度压抑的强反弹,令陈唐不得不弯下腰去,他拿手抵着心脏,深度地呼吸着来缓解。
清晨,安玉卿在餐桌上看到陈唐,眉头就皱了起来,他就是瘦了。
车子行驶到医院,主任亲自来给安玉卿安排体检事宜。陈唐的作用其实很小,出哪个诊室进哪个检查室,医院把一切都安排好了,陈唐最多是个陪伴,安抚安玉卿对检查的本能恐惧。
检查过半,还真查出了问题。
主任很重视,与诊科专家、大夫一同会诊,然后先单独把结果告诉了陈唐。
“是恶性的?能确定?”陈唐问。
因为医院的重视,活检的结果不用等上几日,当天就出来了。
主任道:“能确诊,我们已出了治疗方案,甲状腺癌是最具惰性的癌。手术简单,术后好恢复,且不易复发,生存率极高。”
这个陈唐倒是有些了解,他不知该不该庆幸,不是别的什么更严重的疾病。
陈唐立时去与陈邦商量,都觉得还是要把实情告诉安玉卿,因为她那人你想瞒也瞒不住,估计现在就已从检查流程中的停顿中产生了不好的联想。
果然,陈唐打算如实告诉安玉卿的时候,她主动问道:“是不是查出了什么不好?你别瞒我,你知道的,我虽然怕,但也要什么事都掌握在自己手里,不要骗我。”
陈唐说完,整个过程中,安玉卿表现得还算平静。陈唐与医生拿着数据给她解释着,她中间还会提问题。
“我是不是今天就回不去了,要住院了。”
医生:“可以回去,但我们建议您尽快手术。而且我们院这方面最好的主刀医生,下个月就要去外省交流,要一年以后才回来。”
安玉卿与陈唐对视一眼,陈唐下决定道:“那就今天住,您安排手术时间吧。”
安玉卿被安排在病房,好几个医生都围在她床前,跟她说着后面的流程以及注意事项。
她这时还是好好的,等医生说完,大部队走后,她就有点装不下去了,开始掉泪了。
陈唐在外面给下属打电话安排工作,他今天过不去公司了,未来也要以他的时间为准,不必要的工作尽量推掉。
其实身处陈唐这个位置,很多事情不必亲历亲为,但他这两年来刻意把自己投到工作中,刻意让自己的生活中只有工作,他习惯了,员工也习惯了。
这会把工作安排下去,发现公司离开他几天基本没什么影响。
陈唐想着他这两年对父母关心太少,连见面都少,他有补救的心理,所以不打算请护工,一切都让他这个儿子来。
他挂断电话,安排好一切后,一进病房,就看到安玉卿在抹泪。
他爸这时还没到,他亲自安慰人。
“正好咱们母子培养下感情,像小时候那样,每天都在找妈妈,要呆在你身边。”
安玉卿脸上还挂着泪呢,一下子笑了:“都多大了,谁还要与你培养母子感情。”
陈唐把西装外套脱掉,挽上衬衣的袖子,一边帮安玉卿调病床,一边道:“我已经安排好了,这次你整个病期,一切都由我来。”
安玉卿立时反对:“那可不行,我不习惯,你毕竟是儿子,让你爸来也不能让你来。”
陈唐争不过她,最后告诉她:“你就认命吧,没有女儿,你不让儿子伺候让谁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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