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甜想,她大哥对床垫还有种类一说,可能没有概念,又怕他只觉得价格高的就是好的,这才特意指明要什么样的床垫。
这套房子,连甜那屋和这间客房是带独立卫生间的。
在大哥带陈唐去看卫生间时,连甜去到床边,用手快速地摸了摸,大哥没买错,就是这种。
陈唐太关注连甜了,眼神与意志总是在跟着她,她的小动作被他看见了。陈唐心里有了一个猜想。
当他晚上洗漱完,往床上一坐时,猜想成真。
陈唐说不清自己心头是什么滋味,她竟然还记得他这些生活上的细节,连他要睡的床垫都照顾到了。
暖心之余也不乏难受,她越是这样他越舍不得,越想长长久久地拥有她。
陈唐像是被分裂出两个人格。
一个在谨守着当初对连甜的承诺,放下过往,再不打扰。
一个却在缜密地计划着,一步一步地想要用尽办法再次得到她。
就像此刻,想重新拥有她的心达到顶锋,又愧疚地想着,他不能这样。
她这么好,他又这么地爱她,他希望她幸福快乐,没有一丝烦恼,他不能放任自己这样下去。
连甜给她大嫂及孩子们带了礼物,她大哥的房子就在这幢老宅的后面,她提着东西过去。
该送的都送出去后,大哥问她喝茶吗,她坐了下来,已很久没喝过这种茶了。
小时候她奶奶爱喝,她嫌味道重,并不爱喝。现在想来是因为穷,只喝得起这一种,但此刻品下,竟觉得比小时候好喝多了。
明明是同一种东西,可见岁月改变的东西太多了。
她跟她大哥好多年不见,闲聊了几句在国外的生活情况,她大哥直说:“二娃要是以后有出息,我砸锅卖铁,也让他去国外念书。”
二娃是大哥家里读书最好的孩子。
连甜看了他大哥一眼,然后低下头给自己又倒了一杯:“我说过的,只要是孩子们上学的事,能念到哪我就供到哪。”
她大哥马上:“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有你这样的妹妹骄傲,想着我娃要是有那一天该多好。”
连甜喝下这杯茶没说话,过了会儿,她想起一事,问道:“我看二哥与三哥怎么那么怕陈唐?这里面是有什么事吗?”
她大哥抬起头看了看她,然后道:“是有个事,你可能不知道。你刚去陈家时,咱爸有一天回来骂骂咧咧的,说你没良心,属白眼狼的,去了有钱人家就忘了本。”
“现在想来应该是在陈家人那里碰了钉子,当着人家面不敢说什么,回来借着酒劲骂了个痛快。”
“老二和老三可能是激起了脾气,转天就过去找你去了。没过几天回来了,跟咱爸不同,倒没骂什么,就是像得了瘟病似的,没精打采地天天躲在家里。”
“我问他们怎么了,他们也不说,最后还是老三藏不住话,告诉我说,他俩拿着地址去陈家堵你去了,说要替咱爸出口气,教训教训你。”
“但打听的时候,被,”大哥顿了一下接着道,“被那位听到了你的名字,就问他们是谁,来做什么。”
“那俩也是傻,听到那位说是你的同学,就开始败坏你,还说作为兄长要教育教育你,结果当时就被那位打了。具体怎么打的,放了什么狠话不知道,反正是把他俩震住了,吓得连夜跑了回来。”
“这事,那位没跟你说过吗,要说也有好多年了,是你刚去陈家不久的事。”
连甜不知道,陈唐从来没有跟她说过。
能让她爸骂骂咧咧,她哥来城里找她的时间段,应该是她上高中的时候。
就是现在的连甜也无法想象,陈唐会为了她做这种事。
连甜回去的时候,看到被月光照耀的露台上,有一道人影。
陈唐睡不着,干脆上露台看看城里难得见到的星星。
身后有动静,他回头,是连甜提着一打罐装啤酒上了来。
“喝吗?”她坐下递给他一罐。
陈唐接了过来,打开饮了一口,然后道:“不冰。”
连甜:“别那么多事。”
陈唐:“我那么多事也是被你惯的。”
她看他,他道:“床垫是你让弄的吧,谢谢了。”
两个人这才就连甜回国以后,正式进行了一些私人间的谈话。
之前在医院里,话题都是围绕着安玉卿的病情,就算在来时的路上,连甜更关心的是陈唐开车累不累,以及安全行车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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