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恐怕不能遵循奶奶的遗愿。”终于说了出来,没有想像中的压抑,反倒是心里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陈唐的面色添了两分肃然:“为什么?”
连甜笑了笑,为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但她还是想真诚的面对问题,说真心话:“我未来的伴侣必须是与我相爱的,我的婚姻必须是建立在爱的基础上。我知道可能你会觉得我在说傻话,但这是我的原则。”
连甜拿起精致小巧茶壶旁的一大壶柠檬水,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玻璃杯,然后一饮而尽。这可比一小盏一小口地喝茶来得痛快,痛快又解渴。
话说到这份上,再呆下去多少有些尴尬,这饭是吃不成了。
连甜提出还有事要先走时,陈唐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放行了。
之后,一切像是没发生一样,只是每天都送来的鲜花没有了。
连甜这时才后知后觉,那花可能是陈唐送的。他在他认可的范围内,做事向来周全,若按他所说决定与她结婚,那这些表面功夫像是他会做的。
一周很快过去,到了陈唐所提的陈家奶奶的忌日这一天。一周年的忌日,陈家人十分重视,连甜自然也在列。
这场祭扫没有外人,连家里工作了很多年的管家阿姨都没让来,陈家人就想一家人清清静静地祭奠。
公墓离市区不远,是难得的一片有山有水的安眠之地,当然价格也难得,比同地段的房子还要贵。
陈家买的是整个墓园最大的一处,一大片绿草地上孤零零地立着一块天然巨石,上面刻着“陈占昭”三个字,以及生年卒年,应逝者生前要求,没有放照片。
安玉卿一见最先表达了不满:“这墓园是怎么管理的,平常都不做清洁的吗。”
陈邦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看着这块精挑细选的天然石上风吹雨打的痕迹,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确实管理与服务都不到位。
陈家人到哪里都是被人鞍前马后服务的,很少碰到这种情况。
安玉卿直接气愤地道:“我去找他们。”
今天出门她没带任何家政人员,一下子所有事都要亲历亲为。
这活儿本该连甜干的,但安玉卿太生气了,她要亲自去投诉质问。
陈邦与陈唐进到后面一个供家属休息与等候的廊屋,父子二人站定的地方,面前是一面只能从里往外看的单层玻璃。透过这落地玻璃窗,可以看到陈老太太墓地的全貌。
陈家两父子看到离开了一会儿的连甜走了回来,她先是朝四周看了看,待发现没人后,才从袋子里拿出一个东西出来。
看到她接下来做的事,陈邦与陈唐才确定那是一块布,确切地说是一块毛巾。
连甜用这块毛巾,把陈老太太的原石墓碑小心仔细地擦干净。
陈邦忽然开口:“所以,这才是我同意你奶奶的原因。知根知底,做事得体。你信吗,若咱们任何一个人在外面,她也不会这样做。”
陈唐似轻笑了一声:“她精着呢,那样的话就不是殷勤暖心了,倒显得咱们一家人连动手清理老人墓地的事都不愿做。”
陈邦:“你妈妈是被人伺候惯了,我又不想在外面与她起争执就没拦她,她也不想想,唤了工作人员来,看着人家现场擦拭自己长辈的墓地,这不成了你们年轻人口中的孝心外包了。”
“所以,娶妻不能只看家门,这样的就很好,你说呢?“陈邦转过头来看着陈唐。
陈唐:“这个话题我们卿过了,我也是这样想的,您不用再问。”
陈邦:“可事情并不顺利不是吗,你新起的业务不是不好,但比它更好的项目有很多。”
陈邦点到为止,看来他是知道了自己儿子为什么忽然要踏进新业务领域的原因了。
陈唐知道这事瞒不了他爸,他也没想瞒。
陈家人做事过程与手段是可以忽略的,他们只看结果。
陈邦之所以提点儿子是因为,陈唐一顿操作下来没得到他自己想要的结果。
“要不要让你妈妈,”
“不要,这事我心里有数,你们不要插手。”
陈邦不再言语,待安玉卿回来,身后跟着一堆点头哈腰道歉以及提解决方案的。
陈邦走出去道:“不用了,下次注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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