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拾醒出去前扫了眼大理石台面,压根没有什么蜂蜜水,只有一颗葡萄味硬糖。
果然,那句是蒋冬至用来套她话的。
她盯着那颗糖,半晌,还是伸手,将它装进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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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拾醒和蒋冬至在家时聊天并不多。一个在客厅办公,一个在房间学习。期间蒋冬至敲过一次她的房门,端了碗切好的西瓜进去。除此以外便再没什么交流。
下午三点,程拾醒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她报了一位健身教练的私教课,主要是为了塑形。教练名叫江含,挺温柔干练的一个姐姐,一年课上下来两个人已成了朋友。
一节课总共一小时,结束后暴汗。程拾醒坐在更衣室旁的椅子上喘着气休息,江含递来一瓶盐汽水,她接过后道了声谢,仰起脸灌了两口,道:“我下周日有点事,就不过来了。”
“行。”江含低头瞧了眼手机,忽而弯唇一乐。
“怎么了?”程拾醒问。
“我弟,说要来健身房找我。”江含道,“还问我你是不是也在,要不要晚上一起吃个饭。”
“不了。”她婉拒,“学校今晚有活动,我待会儿洗个澡就得走了。”
“你可真忙。”江含回了消息,被捏着的手机在掌心一转,收回口袋,瞧着她似笑非笑,“话说你前段时间分手了啊?”
“嗯。”
江含意味深长地啊了声:“昨天我弟还在偷偷摸摸向我打探这个问题,你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程拾醒拧上瓶盖,起了身,“我可不跟熟人的弟弟谈感情。”
江含挑眉,“那就是没戏咯?”
“你知道我什么样子。”程拾醒歪了下头,垂着浓密的睫毛望她,淡笑,“到时候分手了,你多难做。”
“行了,我清楚了。”她也跟着起了身,从鼻间叹出一声长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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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拾醒在健身房洗了个澡,换上衣服,便打车回了学校。
夏季的天色暗得慢,五点钟仍艳阳高照,今晚学校里有招新活动,一张张桌子在草坪上围成个大圈,人潮涌动。中间那块空地有音乐社的手持话筒唱着歌,四周围了些人举着手机录视频,清亮的嗓音与周围嘈杂的张罗着招新的人声混在一块,穿透天际。
程拾醒慢慢悠悠晃过去,还未找到舞蹈社的位置,先有人扯着嗓子大喊了声:“社长!”
她扭头望过去,赵期玉小跑过来,拉着她往摊位处走,嘴中碎碎念:“我刚还想着给你发消息,问你什么时候到呢。”
摊前聚了好些人,弯腰填着报名表,郭效正前倾着身子跟新生介绍社团基本情况,介绍得口干舌燥,正要抿口水,余光里瞥见她,眼睛一亮,立即转过头来,同她打招呼:“社长!”
“别叫我社长,我都退位了。”程拾醒在边上的椅子上坐下,从桌上捡了颗糖,确认了下口味,这才剥开包装咬进唇齿间,脸侧瞬间鼓起一块,“招得怎么样?填表的人多吗?”
“还行。”郭效道,“我跟赵期玉打算下周六办次面试,你要来吗?”
“我就不来了。”她摇摇头,“我都退社了,你们俩看着吧。”
“行。”
草坪中间的男生唱完了歌,顺带还宣传了一波音乐社:“如果你喜欢音乐,喜欢唱歌,请来音乐社,我们有专业的声乐老师指导,有优秀的学长学姐可供请教……”
有社员从中央的人群里气喘吁吁挤出来,跟程拾醒道了声好,扭头去同赵期玉交谈:“赵社长,音响空了,咱们社要派人上去展示吗?”
“可以啊,拉一波存在感。”赵期玉欣然点头。
“但我们这需要人手。”郭效蹙眉,“社里好多人现在都不在学校,我俩要留在这里看摊子,你得去发传单。”
“这不还有个人吗?”赵期玉慢慢转过身,将炙热的目光落在了坐在易拉宝阴影下,一手抵着下巴的程拾醒身上,“又到你为我们社发光发亮的时候了,前社长。”
程拾醒没动,只这么放松地倚着椅背,抬着眼瞧她。两端锁骨阴影深陷,穿过红色的挂脖肩带,延伸至肩。
赵期玉双手抱拳在胸前摇晃,声音拉出波浪线,求她:“社长——”
“咦,你怎么每次都是这么一招?”郭效往边上挪了挪椅子,嫌恶。
赵期玉翻脸无情,呸他声:“又没喊你,少管。”
程拾醒忍笑,轻咳两声。
她嚼碎了齿间的糖果,甜味瞬间在舌尖蔓延开,放下了支下巴的手,撑着椅子边缘站起,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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