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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下了课,范茹画揽着她随着人流往食堂走,回头张望,见谈祝霄早已和她们被人流冲开,才敢戳戳身侧的程拾醒,问:“怎么这几天都不见你和谈祝霄待一块儿?”
正午时分,阳光暖融融烘烤,程拾醒眯着眼,叹出的气在冷空气中化开,她道:“快期末了,忙着复习,哪有时间出去约会啊?”
“所以腻了?”
“有点烦了。”她低头,下巴尖埋进围巾,无奈,“他最近太粘人了。”
从狼人杀那天开始,谈祝霄就变得不对劲了,从恋爱初期即使也爱缠人,但她说忙时也乖乖地等着她空下来,到现在埋怨变多了,患得患失变多了,急躁变多了,于是那种若有若无的诘问也变多了。
而这样的次数多了,听着总难免令人厌烦。问他是不是心情不好,到底是要怎样,他又摇头不答。
更烦。
当一段关系不再能带给她愉悦感,那还有什么持续下去的意义呢?
范茹画:“那你打算和他分手吗?”
她想了想,“看情况,目前还没到时候。”
范茹画也从不管她的恋爱,就是问个情况。凛风一刮,手立即挽上她的胳膊,紧抱着羽绒服,哆哆嗦嗦往前走:“快快快,太冷了,去食堂吹空调。”
于是,两个人踏着风小跑起来。
食堂里挂在墙上的小电视机正播报着午间天气预报,女声端着最正统不过的播音腔念着词,夹杂在周围碗筷碰撞的乒里乓啷里,声音显得很轻。
二人正巧挑了个小电视旁的位置坐,范茹画一边嗦着面条一边有一耳朵没一耳朵地听着预报。
“哎。”她的耳朵精准捕捉到“下雪”这两个字,兴奋,“今晚说是要下雪哎!那不就是今年的初雪吗?”
程拾醒应了声:“怪不得今天那么冷。”
“如果雪大的话,咱俩可以去堆雪人玩。”
“太冷了,而且我今天有晚课。”
范茹画啊了下,想起来了:“那就祈祷明天雪不会变硬吧,明天说是出太阳,会暖和点,这样我俩明天去堆,正好没课。”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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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到晚上,真的下雪了。
彼时,程拾醒刚下课,正收拾着包,听见有人惊呼才反应过来,扭头望去。
为了透气,窗户缝微微开了一点,风顺着那一条缝隙爬进来,摇晃窗帘。窗外是一片漆黑,隐隐约约能看到白色的星星点点从天际坠落。
手机上,是蒋冬至在问她带没带伞,她扣了个1,将装了pad的包往肩上一挎,跟在人群后头慢慢挪出了教室。
方一出,外头的风便往脸上使劲拍打,冻得要死。
她将手揣进口袋里,忽而感觉有人拎着她的包往边上拉了下,扭过头,程拾醒才看见蒋冬至正倚在教室门口的墙上。
鹅黄色的羽绒服,拉链拉上了顶,掩住下半张脸,发丝盖着眉骨,剩双漂亮的眼睛露在外面,内眼角细长下勾,卧蚕明显。
长腿微曲着,整个人看着像冬日里极具冷感的风被塞进了太阳里,透着股倦意,不知是已经在这等了多久了。
她有一瞬的惊讶:“你怎么在这?”
“下雪了。”
“我带伞了。”她边说着,边上下打量他。
不知抽什么疯,今天打扮那么年轻。
他嗯了声:“其实知道你会带,但还是担心你。”
话说得直白,她一愣:“……担心我?”
“怎么了?担心你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他从袖中伸出两根手指,勾过她的包,吐出言简意赅的两个字,“走了。”
程拾醒没说话,任由他褪去她肩上的包,旋过身子,却一眼望见走廊尽头的谈祝霄。
蒋冬至很明显也看见了,顿了半秒,“你男朋友过来找你了。”
她瞧着那道身影,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大抵是觉得有点烦。
不仅是因为谈祝霄的敏感粘人,还因为蒋冬至也在边上。
蒋冬至对他有偏见,她素来知道。而不知为何,他最近好像也总是很关注蒋冬至,在她面前有意无意地提蒋冬至的名字,然后默不作声地盯着她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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