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梒江喝酒不上脸,只耳垂那儿带着点薄红,但这会儿说话时特别像撒娇,还带着委屈。
喻见根本拒绝不了,捧着手机,低头,隔着屏幕,啵了他一下。
哄他:“啾咪。”
尾音跟了小小的一声呀。
就特可爱的那种语气。
周梒江快炸了。
啵完,她抿着唇瓣,小学生似的跪坐着等他。
周梒江好长时间没动,烧刀子掺着喝,后劲特大,他喉咙都烧得难受,身体是热的,吹冷风都没用。
他喉咙间溢出细细的一声啧,更不舒服了。
“宝宝,我初二去接你,好不好啊?”酒精上头,周梒江懒懒的轻眯着眼,人是晕的,他这会特别的纯良无公害,“宝宝,刚刚那不算亲口。”
他又凑近了看:“宝宝,你好漂亮啊。”
“宝宝,我难受。”
周梒江黏人劲上来,喻见根本招架不住,怕他吹感冒,又好声好气地哄他躺到床上,哪知他躺到床上也不安分,喻见哄他睡觉,他不睡。
男生反身趴在枕头上,脑袋埋进被团一角,拉着喻见和他聊天,他女朋友、宝宝、宝贝儿、妹妹的混着叫,聊一会就要凑到屏幕前确认喻见在不在。
太黏人了。
喻见聊到最后眼皮子直打架,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视频没挂,醒来时,手机已经自动关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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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早上,喻见才跟着林安深回到林家老宅,看了看林老夫人,俩人之间依旧没什么话可聊,老太太把她当林家的脸面,说了些不痛不痒的场面话,递过一个大红包。
林安深等到最后,给林老夫人倒了杯热茶,说了说她要订婚的事,林老夫人可能是不太高兴,问了句哪家啊,在听清是喻白薇爸爸以前的老战友周伯毅的亲孙子周梒江后,不吱声了。
喻见真心实意地觉得男朋友挺牛的,连林老太太这么难搞的一个小老太在光听一个名后就能不吱声,那不牛吗?
南浔的冬天天黑的特别早。
百间楼,红灯笼,粉墙黛瓦,雪影重重。
夜幕刚落,寒气渗下,喻见接到周梒江电话,踩着毛绒拖鞋出来,没看到人,往前走两步,被人从后面抱住,推到了马头墙边上,他的胳膊挡在她后面。
跟着,耳廓被亲了下。
“找谁呢?”
“找狗呢。”喻见说完,又问,“怎么初一就过来了?”
周梒江松开喻见,直起身,替她挡过巷口的风,看她眼说:“已经快三天没见我那没良心的女朋友了,女朋友不会忘了我吧?”
“大过年的,能说我点好么?”
喻见换了身衣服,领着周梒江去老街。
因是初一,南浔营业的商铺并不多,倒是老街小夜市零星还开着几家。
吃了碗热汤面,喻见买了份甜米糕,和周梒江分着咬。
南浔冬天不比帝都,虽然冷,但不干,带着润,鲁迅都曾说过江南的雪可是滋润美艳之至了,俩人踩着路灯影来来回回的逛。
“胖儿子呢?”
“妈看着呢。”
“过年别给它加餐,它去洗澡都要按狗的价格算了。”
“这可说不准,家里几位领导听不得它嚎。”
“怎么过来的啊?这会儿机票早没了吧。”
“开车过来的。”
喻见看他一眼:“那你今晚住哪?”
“定了酒店。”
“接吻吗?”
“接——”周梒江刚说一个字,偏头看喻见,开始笑,“邀请我呢?”
周梒江靠在路灯杆上,头往后一仰,明显要喻见主动。
年初一,入了夜后,街巷安静,风声混着吞咽声,细细密密的很久才停。
喻见本以为按照周梒江不管不顾野到没边的性子,会把她直接带到酒店,哪知道他卡着点把她规规矩矩地送了回去。
下了车,喻见狐疑地连瞅了好几眼周梒江,都想问他是不是改走禁欲路线了。
周梒江叹出口气,屈指弹了下喻见脑门:“改天,今天不行。”
“明天要见老丈人,我得刷点印象分,你爹对我好像有点意见。”
喻见被冷风呛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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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浔女婿一般都是初二上门。
但那都是过了定的,严格算起来,周梒江连准都算不上,但他对自己要求非常严格,年礼方方面面算到了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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