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林安深和喻白薇,有一次她问喻白薇既然还喜欢为什么不在一起,喻白薇说喜欢并不一定要在一起。
可能是怕自己糟糕的婚姻影响到她,喻白薇在事后的某天,突然给喻见发了一张图,拍的是某本书上的句子,句子下面被她用笔画了道线。
上面写着:
这世上从来没有天造地设的爱情,有的不过是在相互磨合中越来越坚定的两颗心。
白头偕老的秘密,也从来不是“我们相爱就行了”,还包括各退一步、互相服软、轮流低头,以及允许“我是我,你是你”。③
林安深从不干涉喻白薇,喻白薇也低了头,但生活本就千姿百态,他们家的相处关系实在不值得参考。
但周梒江让她看到,她担心的那些事,根本不会发生。
他的家人很好相处,因为他,他们对她,爱屋及乌,给足了尊重和爱护。
这让喻见觉得,要融入他的家里,好像并不难。
前提是,那个人得是周梒江。
“我想让你也快乐,俞俞。”喻见揉着周梒江的耳垂。
周梒江漆黑的眼瞳看过来:“你知道的。”
喻见开始笑,杏眼弯弯的,眸光带水,她揉着周梒江的脸,说:“那你要说,宝贝儿,你愿意和我上一个户口吗?”
周梒江倏地直起身,盯着喻见:“来真的?”
喻见催他:“快点。”
喉咙发紧,周梒江哑声,一字一字地问:“宝贝儿,你愿意和我上一个户口,死后还和我住一个小盒里么?”
喻见:“……”
后半句真挺毁气氛的。
喻见没计较,看着周梒江一脸“看我宠你吧”的表情,说:“我会说,好,我愿意,俞俞。”
第115章 第115章
聘书是周梒江写的。
红卷轴,龙凤纹,内嵌银杏洒金纸。
大少爷没写他那一手半草不草的字,而是换了规规矩矩的正楷,展开卷轴,上面金墨书就:
奉日月以为盟,昭天地以为鉴,
啸山河以为证,敬鬼神以为凭。
从此山高不阻其志,涧深不断其行,
流年不毁其意,风霜不掩其情。
纵然前路荆棘遍野,亦将坦然无惧仗剑随行。
今生今世,不离不弃,
永生永世,相许相从!①
此證。
下面是大少爷画的紧挨在一起的唐门和五毒的门派标志,标志下缀着他和她的名姓。
周梒江 喻见
喻见收到后,被周梒江抓着补了印章。
大少爷煞有其事地说:“盖了章,就具有法律效应了。”
然后,他又翻了翻在线法律,叹气:“这法定结婚年龄能不能改改?”
“二十二也太晚了。”
“……”喻见收好聘书,“您觉得多少合适?”
“十八?”
“那你得改个国籍。”喻见没忍住回怼,“隔壁男十八、女十六。”
“那算了。”周梒江觉得十六岁多少有点畜生都还没发育好结个屁的婚,“还是我们的祖国母亲眼光长远。”
过了定,俩家开始走礼,周梒江也光明正大地搬回了自己的卧室,吃上了年后的第一顿放纵餐。
-
清大开学后,俩人又住回了小公寓里。
今年不是闰年,二月只有二十八天,二月二十八,喻见的生日。
按农历算,喻见的生日在二月二,龙抬头,人们口中常说的纳祥转运的好日子。
爷爷以前总说她出生那天天空是少见的晴朗,一点云彩都没有,风云都栖居。
喻见倒没有太多的感觉,但奇妙的是,每一年她过生日,哪怕前一天再刮风下雨,到了二十八那天,都会是个晴天。
二十七即将过去,当晚帝都下着小雨,冷雨打在窗框上,闷似琴声。
喻见趴在摞高的枕头上,嗓音黏在一块儿,含糊中带着哭腔,她怕到连名带姓地喊:“周梒江,你别——”
哭腔短促下,尾调急急往上扬。
周梒江轻咬下,卷着睡裙往上,他撑起身,去捞几乎化成一滩水的喻见,掰过喻见脑袋,明知故问:“我怎么?”
濒死的青蛙啥样喻见就是啥样,她蹬着腿,妄图爬出周梒江的领域。
生理性眼泪不要钱似的往外沁,眼睫毛湿漉漉的黏在一块,喻见费力的撑开眼,看见周梒江鼻梁上盈着的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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