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白薇又捏了一块,小口小口的咬。
她每一口吃得并不多,但胜在频率快,咔咔咔的,咬碎时嘴巴抿得紧紧的,只侧边腮帮子鼓起。
像只快乐的小仓鼠。
老馆二楼长廊上,林安深又一次路过,他走的很慢,余光凝落在下面的小姑娘身上。
身旁同学喋喋不休:“第三次了!哥!”
“第一次是要喝水,第二次是忘带水杯,第三次是上厕所,第四次你是不是准备告诉我你没带纸啊?”
“确实没带纸。”
同学被一噎,咬牙切齿道:“您去!我去给您拿!就等着您给讲题呢!”
“不用。”
“你——”
“我比较喜欢自己的事情自己做。”长廊走到尽头,林安深抬脚,折返,“题回来给你讲。”
“第四遍了!”
“嗯。”
“……”
在第四遍,林安深看到了一团快要被晒化的小仓鼠。
她吃饱了,懒洋洋的瘫着晒太阳,时不时捧起保温杯啜一口。
热茶雾淡下,日光虚幻,她沐浴在浅金色的光晕里,像一只稍纵即逝的蝴蝶。
难以捉住。
但漂亮至极。
林安深唇角扬起一个清浅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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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白薇的大学生活平安又充实。
宿舍、食堂、教室、图书馆及实验室,五点连成线,构成三维世界,她每天就穿梭在点和线之间,忙忙碌碌。
和以前不同,在图书馆学到饿时,总会天降小零食,有时候是几块糖,有时候是小点心,点心中西都有,多是苏造的。
香香的,特别好吃。
第一次,喻白薇觉得,周那谁也还算有可取之处,尚能干点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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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的考试周过去,清大各院系相继放假。
喻父喻母工作忙,喻白薇被淑宜“请”了回去吃饭,不算那层虚无缥缈的关系,俩家走动也频繁,是小时候家里没人互相蹭饭、闯祸了能跟着周老二甩锅给根本不在现场的周大哥的那种频繁。
晚上,阿珍兴致勃勃的掌勺。
拿手的铁锅炖走地鸡,锅边贴了圈面饼子,面饼子有一大半浸泡在酱汁里,饼囊吸满了汤汁,比肉好吃。
喻白薇吃得专心。
淑宜见了心疼,和阿珍一起剃了小半碗清蒸鲈鱼给喻白薇。
“怎么又瘦了啊?”
“食堂不合心意,你就到这儿吃,我让阿珍挑你喜欢的做。”
“没瘦,哪瘦了,最近天天吃小点心,还胖了。”
周白蔹无动于衷。
喻白薇收回目光,继续说:“食堂还可以,谢谢周姨和珍姨。”
淑宜不相信,说:“你就尽管唬我和阿珍吧,你那嘴我能不知道?从小就挑,你爸没少操心,丁点大的一团,那蒸蛋羹不是正宗的草鸡蛋你都不进嘴,嘴巴抿抿就吐了。”
“哪像我家这俩,土都香的,他都得尝尝味儿!”
周白蔹漫不经心的撕着饼囊,饼囊被撕得碎碎的,他舀了勺筒骨汤,泡着。
“我不吃土,妈,别造谣。”
“吃你的,不会说话就别说。”
周白蔹嗯哼一声。
淑宜换上副和蔼的表情,又说:“我和阿珍下午捣鼓了点核桃酥,加了黄油的,那核桃也放的多多,烤出来可香了,等会啊你全包走,带回去吃。”
“千万别推!我们家老二不爱吃甜的,碰都不肯碰一下。”
喻白薇愣下,很快回神,说:“好,谢谢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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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冬天干冷,寒风呼啸着扯过林间枝丫,哗哗哗的。
喻白薇缩在周白蔹车后座,借他挡着风,俩人一起回了清大。
临近寒假,留校的学生并不多,远远的,老馆亮着灯。
喻白薇裹着厚围巾,问:“你不喜欢吃甜食,那以后谈对象,对象爱吃,你会送吗?”
“不——”周白蔹说,“她可以发展点别的喜好,那甜的吃不完,还得我解决。”
“她甜了,我苦了,有这种事?”
喻白薇无话可说。
“你不是说有东西送我?”
快到老馆了,周白蔹慢下车速,喻白薇懒得多言,瞅准时机,直接跳车,一个踉跄后,蹦跶上了台阶。
周白蔹吓了一跳,长腿点在地面上,刹车。
“有点安全意识,成么?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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