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往她怀里钻地更深“那你来这干什么?这儿好冷。”
梁怀言珍视地看着她的眼睛,眼里流露出的感情重的要把言清婉的脊椎压断,像是穿过了很多年光阴,带着岁月深处的孤冷凄寂直抵她的心口。
她明显感觉到他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眼眶发亮,眼神像天空的乌云一般变化无穷却始终黑沉浓厚,他似乎不太开心甚至可以说难过。
言清婉不明所以“你怎么了?这儿对你来说有什么含义吗?”
梁怀言双手捧住她的脸刮蹭着她的眼皮,笑得难看,那笑落在言清婉眼里多了几分苦尽甘来的感觉。
他摇头,眼神躲闪,捧着她的脸的手微微发抖。
“今年的研究生住这栋楼”他看着墙上的背影说“如果你是学硕你就住这栋。”
“你怎么知道?”
“这儿我来过很多次,大二那年我看见跟汉语言有关的研究生都住这,按时间来算你也应该住这儿。”
言清婉觉得他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来哪儿怪,只觉得她周身的氧气都被他吸光了,她看着他喘不过气。
他继续说“这个墙角我来过很多次,除了学习的时间吃饭睡觉的时间以外基本上我所有的时间都花在这儿。”
她重新扫了眼周围的环境,实在找不出什么特殊的地方值得他留恋“你很喜欢这个地方?”
梁怀言点头坚定地看着她“非常喜欢,整个帝都大学我最喜欢这儿。”
灯光昏暗,夜风呼啸,灌木丛边一株不甚明显的栀子花树的枝杈随风摇晃,纤瘦的枝条抽打着梁怀言翩翩的大衣衣角。
他摘下言清婉的口罩,用手护住她的头将她抵在墙上,温柔地摸着她的脸颊轻轻吻上她的唇,风从两人鼻子相抵的部位以上穿面而过,又冷又凉,恍惚中言清婉脸上落下了一滴水,很滚烫。
梁怀言替她抹去,含住她的唇含糊不清地说“风送来的雨水。”
冷暖交杂的灯火下,两道身影纠缠在一起,风渐渐静下来,刚刚清晰可听的谈话声化作模糊一片的嘘声远去千里之外,言清婉耳边是他们亲吻的嘬嘬声和她可怜的呜咽声。
他第一次失控将她的呜咽声尽数吞下,一边用手温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一边又凶又狠的吻她,最后看到言清婉满脸通红脸上的眼泪都擦不干净彻底瘫软在他怀里才松开她。
他伏在她耳边表白“清清,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
言清婉几乎要顺着墙角滑下去,下意识勾着他的脖子借力,他顺势抱着她的腰。
世界的一切声音渐渐清晰,梁怀言在呼啸错落的萧瑟秋风中紧紧抱住了他的栀子花,从此一切的姹紫嫣红苍翠碧绿都与他无关,心唯栀子。
于他而言,万花毕谢不是冬,栀子花开才是春。
第86章 说错话
他们静静抱了好一会,梁怀言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梁怀言。”
“怎么了?”
“你刚刚强吻我的时候,有一瞬间我真的很想一拳闷死你。”
“哪一瞬间?”
“在我觉得自己即将要憋死的前一秒,我当时脑子里想的就是我一定要一拳打死你,要不然被人亲的窒息而死上新闻很丢人,留给公众一个扑朔迷离的猜测也好过板上钉钉的丑闻。”
梁怀言笑得胸腔轻颤,笑声悦耳动听,如春日微风吹动风铃那般。
“所以为什么没动手?”
她觉得自己要憋死那会,风一瞬间变大了,大衣就那么大挡不住四面八方的风,她冷得打了个寒颤,除了口腔其他每一个地方都冷,梁怀言一边亲她一边把她往怀里塞尽力用身体替她抵御寒风。
本来拳头都捏紧了,看他这样她又松了。
“因为觉得一拳打不死,还会把你打破相,想想算了。”她编的煞有介事“毕竟我窒息而死之后你还要找人好好过日子是吧?”
梁怀言敲了下她的头顶“短暂的窒息之后心肺复苏是可以救回来的,要是真的救不回来我一定安葬好你然后去自首。”
言清婉白了他一眼歪头撞他“那你还不如替我守墓赎罪。”
他认真地说“我有罪应该让法律制裁我而不是直面你的死亡。”
“那我死了之后你会重新找一个女朋友吗?”她心平气和地问。
几个月的露水情缘她很清楚换不到他的一句生死相许,因为他死了的话她也不确定自己会做到什么地步。
梁怀言看着地上那团黑影,心里萧冷一片,半真半假地说“我才二十岁啊,风月诗酒正当时的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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