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怀言不抬头额前的紫色毛发遮住他的眉眼，只是紧紧地箍住她的腰，把她拉着往后退了两步，甚至更深的耕着身子，脖子绕过她的肩膀，头吊在她胸前勾着，探出舌头在她锁骨上滑动。
“你好香。”
言清婉略略回头，低声警告“梁怀言你再对我耍酒疯我把你扔厕所去你信不信？”
梁怀言收敛了，只是抱她没有别的动作。
她开始回答李子骁的问题，声音平静裹着风“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只喜欢我喜欢的人吗？我不考虑人，我只选择人。”
李子骁点头，忽地笑了声“所以你从来没考虑我？”
“在我这不存在考虑这个词，我也不喜欢用合适这个词，我的选择向来都是喜欢，与其说我没有考虑你不如说我不喜欢你，我答应你是因为被你缠烦了，你还能跟我说得上话的原因是你家里的关系以及你没有做过分的事，总而言之就是我对你没有一点非分之想也没想过，很早之前就跟你说过别缠着我，没用。”
言清婉心平气和地把话说完，就准备走。
李子骁情绪波动不大，只是简单的提了个要求“我能问一下我输哪了吗？这个男孩是谁？”
“你没输，你们都不在一个论域里。”
转身的那刻，李子骁也没看到那个男孩子的正脸，只觉得他很高很瘦，头发还很刺眼。
梁怀言整个人都是醉的，以为自己在梦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所以毫无顾忌地抱着他赶走他身边所有的追求者。
李子骁一走远，言清婉就把梁怀言推开了，自顾自的往车里边走。
他也没离得太近，默默跟在身后。
“你的腿是摆设？能不能走快点？”见他离得那么远，言清婉不满地催促。
梁怀言手臂上搭着外套，晃晃悠悠地地说“我身上有酒味，你不喜欢。”
言清完感觉自己大脑宕机了，当即就笑了出来，身心都愉悦起来。
“那我们都走快点，赶快上车，我把你送回去。”
安静了一会，他闷闷地出声“不想回去。”
“那你想干嘛？睡大马路？”
梁怀言毫不讲究的找了个空地坐下来，走在他身后的那几个路人古怪地看他，嘴里在说着什么。
人行道上，他席地而坐，像是乞讨的，偏偏穿得体面的不得了。
他把外套扔在地上，直接就倒在上面了，一米八七的个子缩在一张西装外套上。
言清婉转身一看，下巴都惊掉了，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去扶他，而是大笑着拿出手机拍视频。
“我靠哈哈哈哈。”她往回走把手机举的高高的，把他放在屏幕中间。
她忍住笑，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梁总，你知道这是哪吗？”
他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看着她，伸出手握住了她瘦削的脚脖子又闭上眼睛，似是有些满足的回她“有你的地方。”
言清婉听到这个答案愣了一下，眼里溢出泪光，随即想到这个场景又笑起来“有我的大马路伢子。”
“嗯。”
“嗯个屁。”她低骂。
“好。”
言清婉用另一只脚的鞋尖踢了他一脚“梁怀言你赶快给我起来，你再不起来我真把你扔这。”
他翻了个身，握着她脚的那只手转了一圈“不行，这儿舒服，我就在这睡。”
她听到这话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反正路人看到他们又是迷糊又是笑的。
时间十二点不到，人行道上的人很多，四月末的风清爽沁人，橘色的灯光弥漫在空气里，气氛很温馨滑稽。
“梁怀言。”她把手机聚焦对准他的脸“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跟死了一样躺在地上不动出声“清清。”
清醒的时候喊言清婉都不敢看她，醉了的时候黏糊地喊清清直接在大马路伢子抓着她的脚睡觉。
言清婉心里空起来，半蹲下来，细细地欣赏他的脸倏忽笑了呢喃“你怎么长得这么好
看？”
他半睁开眼睛眼里含了泪水委屈地倾诉“你说好看可是你不会看我，你就看了我一眼就走了，我想你。”
他声音渐渐低下来，似是在说给自己听“可我不敢找你，因为我怕你觉得我不重视你，说分就分说合就合，不应该这样的，你应该被当成宝贝的，而不是像我这样，可是……我又忍不住想靠近你。”
半晌他又睡过去，又醒抓着那颗小玫瑰一副纠结不已的样子，迷迷糊糊地嘟囔“这真的是很……烦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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