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床上的人睁眼那一瞬于玫就看见,嫌她伤得不够重,一刻不带停地往她身上扎刀子,“我说这种事一次两次差不多就行了,多了挺招人烦,你自己看看现在还有谁愿意陪你来,也就是我......”
她也不管那人清不清醒,听没听见自己说什么,嘴巴一张一合继续道:“你那宝贝儿子呢,出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见他人,哦,我忘了他不会说话,来了也办不成事。不过也是,说是儿子,其实对你的感情也不见得有多深,你的死活跟他能有多大关系,我看啊说不定他还巴不得呢。”
边宇麻醉还没有完全过去,脑海里昏昏沉沉,两只眼睛看东西也是模糊不定,只看到于玫两片厚嘴唇叽里哇啦地不知道说些什么。她也懒得听反正不会是什么好话。
“安静点,病人需要多休息。”值班护士经过,好心替她吼了一声。
红姐早上照常去菜场买菜,昨天边宇说想吃虾,为了赶新鲜她提早一些来到海鲜档口,买了鲜虾、蛏子、扇贝等,打算中午给边宇做捞汁海鲜。
边宇口味偏重,红姐上回带了自己腌的酱菜过去,没成想她还挺喜欢吃,只是为了保养每回都吃的不多,那一小罐足足吃了快一个月才见底。
这两天在家又腌制了一些豆角、萝卜,想着带点过去给她配粥吃。进了门先是围着房子打扫一圈卫生,除了为了维持身材在吃上比较难伺候以外,作为雇主边宇不是一个特别挑剔的人。眼看着时间差不多,红姐将吸尘器收进客厅旁边的储物间,洗干净手开始备菜做饭。
忙前忙后一直到快中午,边宇人影依旧没有出现,她的作息一向不太规律,红姐没当回事,不过菜做好了还是要打声招呼。走到卧室门口敲了几下房门,门是虚掩着的,留着几指宽的缝隙,里面没有动静,再敲两下。
有人出声,“什么事?”
听声音好像还没睡醒,微弱,清浅,“饭做好了,可以吃了。”
“......知道了。”
边宇心情好时会让红姐坐下一起吃,一个人吃饭总归是有些无趣,红姐推辞过几次后也就随她的意,刚好吃完后可以一道收拾了。看今天这情形应该是不会了,红姐便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转身打算出门。
碗筷只能留到晚上再一起洗,刚才清扫出来的垃圾可以和厨余垃圾一起先扔掉,免得有味道。
一个不注意,垃圾袋被扯破,湿湿嗒嗒滴了一堆,收拾好花了点时间,边宇还没出来,红姐看着桌上饭菜,摇了摇头。走了两步,房间传来动静,红姐想这该是起来了,再走出去两步,有东西砸落的声音——不太对劲。
边扬接到红姐电话时,人已在前往医院的路上,她被一片火红的鲜血吓到,话都说不利索,救护车上的医生一把夺过手机,三言两语说明情况和严重性。
第33章 我他妈就是狗娘养的
边扬抵达医院的时候边宇神志清明,只是失血过多脸色惨淡,看上去大病初愈一般。边宇还在输液,红姐怕她一个人有什么事都不方便,选择留下来陪她。
“你来了。”看见边扬,她悬在半空的心才终于安定,边扬冲她点头以示感谢。边宇枕着白花花枕头,只偏了偏头瞟他一眼,随后闭上眼睛拒绝交流的意思极为明显。红姐扯他的手臂,两人走出急诊病房,到走廊去说话。
“......医生说发现及时,割得也不是很深,没有伤到里面的筋骨,”时隔几个小时再回忆起来红姐依然感到阵阵后怕,炎热的盛夏她后脖子却凉嗖嗖的,手臂上也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你是没看见,那样子真吓死人,到处都是血整个卫生间红通通的,我......”
说到这里,她蓦地停住。
唉——跟他说这些干什么呢,事情已经过去徒惹闹心。她满心满眼看着眼前年轻人,不过就比自己儿子大个几岁,这么想着眼睛竟不知不觉潮润起来,赶紧把头撇到一边,抹抹眼角,继续说:“不要担心伤口已经缝好了,再输两瓶液今天就可以先回家了,之后每天来医院换绷带,快的话十来天就可以拆线。”
边扬道了声谢然后让她先回去休息,接下来的事情不用她管,话毕又加了句,“打车回去,钱我微信转你。”如红姐所说,之后护士来换了两瓶药水,走时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伤口不能进水,每天按时换药,边扬无视她上下打量的母光,一一点头应下。
曹贵生始终没有出现,倒是听红姐说有个中年女人下午来过,对着边宇冷言冷语说几句话没待多久就走了。输完液拿完药,边扬在手机上叫了辆车带着边宇回到西山苑,餐桌上有一小盆捞汁海鲜,一份清炒油麦菜,还有一碟酱瓜,看上去一口也没动,依旧摆盘干净整齐。拿来垃圾袋,他大手一挥三下五除二全数倒掉,用扫把和抹布将地上地下不小心洒出来的汤汁和菜叶清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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