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日子定了吗?”徐晓茹问:“都没听他提。”彭城推着购物车跟在身后,“谁让你是大忙人呢,他想跟你说来着,又怕微信上通知好像是要礼金,就让我代为转达一下说到时要是有空就去吃个饭喝个酒,没空去不成就算了,没那么多讲究。”
徐筱茹知道他们走得近,两个人兴趣爱好相投,都是呼朋唤友型的,“你是怎么打算的?”
“去呗,”彭城耸耸肩,一脸无所谓,“他们打算在老家办,开车过去也就两个来小时,很方便。”徐筱茹想买抽纸,她看重的在货架顶上头,踮起脚也够不着,彭城帮她拿下来扔进购物车,她一面道谢一面点头,“行啊,那你去的时候叫我。”
“你的跟屁虫呢?”
“谁?”徐筱茹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会才说:“什么跟什么啊,这名字也太难听了。”彭城抗议,“徐筱茹你这人真双标,叫我麻秆的时候你怎么不说难听,咋的,你被他骗到手了?”
冷不防被戳中,徐筱茹面上赦然,心里惴惴,对于这段关系她正处于自我消化的阶段,没有到向他人公布的时候。
“你不说我也能猜到,迟早的事。”
徐筱茹没有急于否认,秉持着话越少越不容易出纰漏的原则,问:“怎么说?”
彭城凉凉翻了个白眼,“你当我瞎啊,我有眼睛自己会看好吗?你知道他这人多恶心吗?我俩打游戏你不在他就不跟我玩,要么就打得很菜随便敷衍我,跟他说句话都费劲,你一来,好嘛,跟什么鬼东西附身一样,表现欲不要太强。”
“有吗?”她怎么从来没发现,“那你还老找他玩。”
彭城本意是想戳破某人的心机人设,结果倒打一耙扇到自己脸上,语气讪讪,“要不我妈老说我爱犯贱呢,越不搭理的越往人面前凑,你是一个,他勉强算半个,我真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欠你们的。”
“不过话说回来,我跟他玩归玩但论起关系怎么着也是咱俩要近一些吧。”
“当然。”徐筱茹点头,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那作为朋友我得劝你一句,他那个人虽然看着是挺可怜的,但真要谈恋爱还是得留个心眼,别把自己搭进去了。”彭城平时吊儿郎当的,认真起来难免让人跟着紧张。徐筱茹舔了舔嘴唇,以为他知道些什么自己不知道却又尤为重要的事,“怎么说?”
彭城心思没那么深,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遣词造句也直白的很,“你想啊,他在那样的家庭环境里长大,性格不得走偏激啊,而且他对自己爸妈都那么狠对你会好到哪儿去,万一你俩闹分手他一个激动干点啥出来你不得上社会新闻。最后的最后,你觉得你爸妈我卢姨我徐叔要是知道他家里情况能同意吗?别说那样的了我就是找个单亲家庭估计都要被我妈念叨的掉一层皮。”
“而且我老觉得他看上去很有心机的,又不爱说话,跟个闷葫芦一样,新闻上不也老说这样的人性格容易走极端嘛......”他好似开了闸的蓄水池,车轱辘话变着法的来回倒腾,一刻不停地说了好几分钟,徐筱茹有些意外,“看不出来你对他意见还挺大的嘛。”
彭城丝毫没有在背后说人闲话的愧疚,反而底气十足,“平时玩玩人品怎样当然无所谓,我是在替你未来考虑不想你遭殃。”
说实在的,徐筱茹还真没想那么多,从普世角度来看彭城的顾虑并非毫无道理,但对目前的她而言恋爱是恋爱,结婚是结婚,如果在一开始就将以后的人生全盘考虑未免太过计较,也太心累。
当然,这一切都要基于对方没有踩到红线和原则问题的基础上。
边扬回来那天是个工作日的下午,近日气温逐渐走低,已经有不耐冻的人早早裹上棉袄,可他还穿着一身单薄秋装,随着冷空气一道闯入春天花园。时间还早远远不到徐筱茹下班的时间,他过来是找她拿钥匙的。
“你要我家钥匙干什么?”两人大半个月不见,再见似乎有些疏离,谈话间跟路边普通相识的人没什么不同。这次他没有坐下,而是站在进门处的一个靠墙角落,神色有些倦怠,声音也懒懒,“不想搞卫生,想回去先睡一觉。”
懂了,他这是嫌自己家太久没住人脏,所以想先借个地休整休整。
徐筱茹随手拿了个包装袋给他装了两个面包,左盼右顾发现店里的人都没注意到这边,遂轻声道:“那你直接给我打电话我给你密码就好了,干嘛还跑一趟怪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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