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任何知觉,不论他如何狠狠的将燃着火光的烟头碾压再腿上,都没有切实的痛感。
过路的护士瞧见诡异的这一幕,纷纷害怕。
他半像人半像鬼。
唯独那日,他骨节泛白的手指夹着一根细长的薄荷烟,刚含在薄唇边沿,徒然闯入一道白色倩影,是个年纪17,岁的少女。
她伸手掠夺他手中的烟,一张清秀可人的脸蛋,杏仁眼灵动如漂亮的珍珠,她声色清亮,“这里是医院,不能抽烟。”
少女穿着一袭轻盈的白色吊带褶皱纱裙,乌黑如丝绸的长发披散背后,天鹅颈漂亮挺直,一字肩连着精致锁骨,恍若初绽的茉莉,散着清香。
他黑沉的眸子透过遮掩住眉眼的长发阴恻恻攥过去。
又白又瘦的少女已然把那支烟掐灭,扔进垃圾桶,她不怕死的偏头看着他,询问,“你听清楚了吗?以后不许在病房内抽烟。”
如滕蔓般的黑发慵懒垂落,空气中迸发淡淡清甜的香气。
他本欲发作,让她滚,在闻到这股沁人心脾的甜香后,他竟然愣住了,时间短暂停泊,那个少女走到窗台旁,将遮掩住整个病房的帘子‘嘶——’地拉开。
原本黑暗的房内被阳光入侵,满屋光亮刺着他那双沉溺在黑暗依旧的眼睛,他抬手臂遮掩着这道光。
女生声音空灵清软,“医院的空气不好,会影响到病人心情的,要有阳光透照进来才好呀。”
他顿住,她却回过头,阳光将她肌肤照得白的剔透,她两腮自带淡粉,剪水秋眉朝他嫣然俏笑。
窗外的风吹拂着她乌黑披肩的长发,她一身白裙子白得太过晃眼,漫天的光在她身后暴烈开来,
那一幕恍若天使。
记忆中的画面和眼前的交叠,整齐融合。
薄宴西端详着眼前女人的白色背影,深沉的黑眸凝聚,眼底如浓墨般的情愫辨别不明。
南桑转过身时,发现薄宴西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地专注凝视着自己。
她朝他走近,笑着道:“怎么啦?”
男人绷紧嘴角,收回视线,声音压低,“没事。”
南桑没有继续追问,她只是坐在他身边,说道:“你如果觉得累得话,就先睡一会儿吧。”
薄宴西喉结滚动,沉声,“你什么时候回去。”
南桑听到这句话,眉毛微微拧起,“我才刚来,你就催我回去?”
她想到什么,“是不是想我走了以后,你好偷偷工作?”南桑倏尔笑道:“没门,薄总,你今天必须好好休息了,我会一直待在这里。”
薄宴西腮帮微动,没有说话。
整个下午,南桑都守在病房里,她坐在沙发上审阅剧本,时不时和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四目相对。
直至傍晚时分,京市的天被画笔勾勒过渡至灰蓝色,霞光蔓延进窗户,给病房内度上金色。
薄宴西将手中财经方面的书合拢,放在一旁,嗓音沉闷的对着南桑说道:“南桑,时间不早,你该回去了。”
南桑放下手机,悠然伸了个懒腰。
她走到薄宴西身旁,两只手抵在床边,面庞凑近他,“你晚上想吃什么?”
薄宴西:“利唯会安排。”
他再次重复,“我让他给李叔打电话,送你回去。”
南桑连声,“我没说要走。”她厥起唇,“今晚我要留在病房里陪你。”
在来时,南桑就已经做好这个决定,明天剧组没有她的戏,短暂休假一天,南桑决定陪薄宴西。
男人淡声,“不用,医院里不方便,你得回去。”
南桑:“我要陪你。”
两人争执一番,南桑仍然决意留下来,薄宴西最终无奈的说道:“南桑,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固执。”
薄宴西的话令南桑摸不着头脑,她稍作疑惑的凝视着他,询问道:“以前?”
他和她对视,眼眸涌动着晦暗不明的意味。
半晌,收拢目光,浅声,“没事。”
南桑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加追问,只是对他说道:“那我先去安排晚餐了。”
吃过晚餐,病房内仍然只有两人。
薄宴西稍作无奈,他对她说道:“南桑,电脑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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