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生病了。”
他回过头,她手足无措地站在他的身边,满脸泪痕,一张小脸煞白,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病人。
“上午出门之前还好好的,刚刚突然间就反复出现这种情况,是不是我没有照顾好它……”
他的心脏被紧紧揪着,双手捧着她的脸,让她看向他。
“好好,看着我的眼睛,冷静下来。”他一字一句都说得很清晰,声音镇定而和缓,循循地引导着她,“你完全有处理任何事的能力,只是紧张了,对不对?”
江好望向那双让人依眷的眼眸,大脑努力转动着,试图读懂他说的每一个字。
他掌心的温度传导过来,她慢慢感觉自己的血液在回暖,心脏暂时回到胸腔里。
她点点头,喃喃着,重复他说的话,“对,我完全有处理任何事的能力……”
靳斯言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像是一种鼓励,“那你想想,我们现在需要怎么做?”
“医院,”她看见他赞同的目光,“送花生去医院。”
她的思绪逐渐清明,巨大的不安被暂时镇压在大脑指挥的行动之下,边说着边转身去拿花生的航空箱。
靳斯言看着她的身影,点开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声音一如往常的淡漠。
“找一家还在营业的宠物医院,筛选医生和设备条件,把地址发给我。”
江好小心地把花生放进航空箱里,关好箱门,起身匆匆就要往外走。
靳斯言挂断电话,拦住她。
接过她手中的航空箱,看着她单薄的身影,皱了皱眉头,“穿好外套。”
江好随手拿了一件衣柜里的长款毛衣外套,在靳斯言的目光下,把扣子一颗颗系好。
两人一块下楼。
助理已经把地址发过来,医院距离江好住的小区几公里远。
他随手回复“辛苦,报加班费”。
打着方向盘,驶入主道。
车内安静,只剩下导航冰冷的机械女声。
江好坐在副驾驶位,航空箱放在自己的腿上,双手护着。低头沉默地看着花生恹恹的病态,落下的发丝挡住了她的侧脸。
靳斯言看向后视镜,里边映照着她的模样。
道路两旁的路灯昏黄,光影明灭落在她身上,她低垂着脑袋,眼泪像断了线的小珍珠,接连无声地往下落。
她并不是软弱无法独立处理事情,在大部分时间,她都很坚韧。
只是今天的情况格外不同。
车缓缓在路口停下,等待着红灯跳转成绿灯。
在这个针落可闻的空间里,一声极轻的啜泣,也显得尤为清晰。
靳斯言宽大的掌心覆在她冰冷的手背上。
江好抬起头,苍白素净的脸上,眼眶和鼻尖泛着红,纤长的眼睫被泪水打湿。
他手上慢慢收拢,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里。没有言语,掌心温热的温度却告诉她——
我在。
到达目的地。
靳斯言下车绕到另一侧,替江好打开车门,单手接过放在她腿上航空箱。
江好胡乱用纸巾擦干净脸上的泪水,这才恍然发觉,小猫和航空箱的重量压在腿上,加上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没有变动,她的腿此刻发着麻,无法动作。
她重重地捶了捶腿,很是着急。
靳斯言俯身,轻轻替她揉着大腿,放松肌肉。
他的手干净,漂亮,手背上青筋分明。
不带任何情欲色彩,但隔着一条单薄的居家睡裤,这样的亲密接触,还是让江好红了脸颊。
片刻后,她按住他的手,声音细若蚊吟:“好了……”
靳斯言自然没有错过她面色的变化,弯唇笑了一下,就着那个姿势,反手将她扶了起来。
医院灯火通明。
诊室冷白色的灯光,将江好的皮肤映照得像枝头轻雪一般。
她将花生从航空箱里,轻轻地抱出来,花生窝在诊台上,全然没有平时的活泼。
医生一边做着基础检查,一边询问情况,“小猫今天的进食情况怎么样?”
“中午出门前放的猫粮,只吃了不到十克。”
靳斯言站在她的身旁,看着她柔软的发丝披在身后,露出一段柔嫩白皙的脖颈。
她心无旁骛地听着医生说话。
声音仍有些哭过之后的鼻音,但已然从情绪中脱离出来,清晰准确地回答着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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