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闹钟……”
“明天多睡一会儿吧。”
“不行,明天还有计划……”
困意已然占据了她的大脑,仍没有忘记工作上的事儿。
他接过她的手机, 温声哄着, “睡吧, 我叫你起床。”
江好安心地往他怀里一靠,很快睡熟了。
雨细细密密地下个不停,天然的白噪音, 让江好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
以至于靳斯言起床准备好早餐,再返回房间时, 她仍睡得香甜。
她的小脸埋在被子里, 只有一个毛茸茸的发顶露在外边。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到起床的时间了。”
她含糊地应了一声, 身体却朝着温暖的被窝缩了缩, 最后把整个人都埋了进去。
他失笑看着被子鼓起的小包,没有催促。
大约一两分钟的时间,她慢吞吞地从被窝里钻出来。
她平常鲜少赖床, 实在是昨晚折腾得太过了,身上像是要散架了一般。
脸颊在他掌心蹭了蹭,嘴里轻声低语什么。像是冬天被提溜出被窝的小猫,不情愿地哼唧着。
他低头仔细听,她喃喃道,“腿疼,都怪你……”
难得见她撒娇。
掌心里柔嫩温暖的一团,他的心脏也变得分外柔软,顺着她的话语回应她。
“嗯,怪我。”
靳老师铁面无私的模样,此时哪还能看得出半分。
最后支撑着她艰难起床的,是靳斯言端到床边的早餐。
尚且不说靳家向来讲究餐桌礼仪,就是小时候发烧了,外婆也不允许她坐在床上吃东西。
可是在靳斯言面前,仅仅因为她一句“腿疼”,就如此惯着她。
不论其他人要她如何,在他这,统统不作数。
这种感觉,好像还不错。
食材在当地买不到,费了些功夫让人送来的。
空气中弥漫着皮蛋瘦肉粥的香味,记忆里喜欢的味道,能瞬间唤起食欲。
当地的食物,吃一两餐倒还行,时间久了,饶是江好这样不挑食的人,也有些难以忍受。
雾沉沉的早上,能喝到热乎乎的粥,实在是一种幸福。
靳斯言端着碗,另一手拿着一只勺子,在碗边轻蹭了一下勺子底面,送到了她的唇边。
她暗暗想,这样真的很容易把她惯得“骄奢淫逸”。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伸手接过碗,“我自己来就好。”
江好的面颊微微发热。
她低头认真吃早饭,却始终能感受到一道目光注视着她。
手掌在脸侧扇了扇风,为自己的脸红找补一般,故作不经意地小声道:“粥好烫,喝得我热哄哄的。”
此地无银三百两,简直可爱得一塌糊涂。
靳斯言望着她。
眼睛是盛满爱意的容器,满到溢出来。
她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快速浏览着她提前写好的计划和拍摄脚本。
无意向窗外一瞥,别墅外边的草坪上,有一道陌生的人影一晃而过。
江好条件反射地僵直了脊背,警惕地看向窗外。
细看之下才发现,别墅四周站着好几位相同着装的人。
个顶个的人高马大,身穿西装革履,耳朵里戴着保持通讯的设备,始终严肃专业地戒备着。
“这是……?”
靳斯言注意到她的视线,不疾不徐答道,“安保公司的人。”
昨晚那人是真的偃旗息鼓,还是蛰伏在暗处等待机会报复,尚且不好说。请安保团队,或许可以减少很多麻烦。
江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个地方的常驻人口很少,大约是从丹麦的安保公司调配过来的。这里不像国内,临时调配并不那么容易。
她随口问了一句。
靳斯言慢条斯理地喝着一杯冰水,视线落在她的唇畔,那里沾上了一点儿粥。
“告诉保险公司我预感我有危险,他们就会安排好。”
“保险公司?”江好问道。
他解释道,“应该是因为我的保单还挺贵的。”
挺…贵的?
她曾经听陈叔无意提起过,他的保险费用岂止是挺贵的,简直是巨额。
江好明白了他的意思。
比起出意外后的赔付,安排安保方案,简直不值一提。更何况产生的费用,账单仍会寄给靳斯言支付。
她一边想着,一边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粥,忽然听见靳斯言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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