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就轰,走不了门,还爬不了窗吗?”
苏潋在冰冷的台阶上坐下,抱着双膝道:“江淮,你答应我好不好?别带着恨意去找霍妈妈,她是这件事里唯一的目击者,也可能是你要找的最有力人证,我知道让你面对她很难,可十八岁的江淮已经被消耗过了,三十二岁的江淮,不要待在囚笼里了。”
“是三十三岁。”
“生日还远呢,我知道你勇气超群,为人仁义,不是要你在遇到危境时退缩,是要稳住自己,保全自己,更好的帮霍老师,以后江淮的命运,要牢牢握在江淮自己的手中,不要被任何事和任何人牵着走。
“怕我像高三那年自毁前程?我或许感情用事过,但没到不辨黑白,部队于我,从不是次等选择。”
“我说的不是选择的优劣,是自由,你对没走的那条路心驰神往过吗,哪怕只有一瞬间?”
“还得是大学生啊,这壶心里鸡汤熬得香极了。”
“那你喝是不喝?”
“连肉带汤,一口不留。”
第46章 为自己买安全感
宝梅公园, 位居青年路和人民路交叉口的东南角,内有植物界的大熊猫红豆杉和百年桂花树,清代文人墨客留下的人文景观, 后世修复后的放生池和睡莲池等山水景观,设有茶室和健身苑,是周边小区居民游憩的好去处。
兰桂园小区在宝梅公园东门,天气放晴, 积雪融化,地上留下一滩滩不均匀的水洼,像个不会化妆的姑娘,涂了一层厚厚的粉底, 在家里闷了几天的人们陆续走出, 晒太阳,喝盖碗茶。
陈洁穿戴一新,拿着喜饼,油炸粑和花生酥, 新榨的蔬菜汁,见人就送,有人看她脸生, 问其是哪家姑娘,她就说是附近小区刚结婚的, 人逢喜事精神爽,纯来讨个好。
大娘们道着喜,夸她老公有福气,娶了美丽大方的老婆,陈洁眉头皱起,悲从中来, 未来婆婆不喜欢自己,以后的日子还不知好不好过,大娘们纷纷拿出几十年的婆媳经验,献力献策。
陈洁越被劝,越哀伤,落了几颗金豆子:“我会照阿姨们说的做,但如果她还是容不下我,我就不受这个气了,大不了改嫁,我们注定有缘无分。”
刚嫁过来就说这种丧气话,大娘们更为之不平了:“造孽哟,改嫁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你若真有这个心,晚改不如早改,等有了孩子再嫁,闹不好就跟我们小区里的宋岚一个下场,赔了夫人又折兵,老公半死不活,女儿锒铛入狱,成了大器的女娃儿啊,都做教授了,可惜得很,你没听说?也难怪,你刚来的嘛,简单来说,就是她女儿捅了她老公,亲女儿,后老公,自己又是肺癌,说句没天理的,做鬼都不得安生呢。”
大娘们原原本本地给陈洁讲了宋岚一家搬来后的大小事,如宋岚在菜场卖鱼为生,死守着一个坐了牢的老公,当时还怀着身孕,为了省打车钱,去产检的路上,被车撞到不幸小产,霍欣桐半工半读,照顾着家里,她心属的大学原本是北京的高等学府,被妈妈求了很多次,才留在了省内。
另外还有一些边角料,宋岚口重,喜辣不喜甜,去理发店剪发,总是洗好了头去,喜欢买高仿的衣服和包,爱慕虚荣,死要面子活受罪。
陈洁满载而归,在公园大门出口,等到了“导演”江淮。
江淮递上一个牛皮纸袋,里面有支晶红透明的糖葫芦。
陈洁咬了颗酸酸甜甜的山楂:“邓强怎么样了?”
江淮这两天守在邓强住的那家医院,暂无斩获:“人没醒,但也不是往返徒劳,我问过大夫,他是急性外伤导致的失血过多,并未伤及颅脑和心肺,醒来是迟早的事,就在这周了。”
“太好了,他伤得轻,霍老师就有救了。”
“他伤得轻重,对阿霍判刑能影响大小,是建立在阿霍故意伤害的基础上,阿霍是正当防卫,就是另一说了,他的伤情不是考量标准。”
“话是这么说,免去刑事责任是理想,将刑期压短是低限吧。”
“没有低限,我就是要拉她出来,八刀,没有一刀是致命的,说明根本不是邓强说的蓄意,什么情况下能捅人八刀?不是精神病,就是受了刺激乱捅一气,这是人身遇到危险时本能反应的佐证,此前的推测是基于对她的信任,现在是依据事实,找到宋岚,问她那天看到了什么,比拿到谅解书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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