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潋靠在饭桌旁眯瞪着,听到声响抬起了头:“回来了?
“不是不要你等了吗?”
苏潋拿了件干衣服给他,将他换下的湿衣服放进洗衣篮:“你要吃饭啊。”
农场任务重,做完活往往已经很晚了,江淮为了早点回兰苓苑,晚饭都省了,因而苏潋除非确定他不回家,或是已经吃过饭了,不然无论他几点回来,都会为他备下可口的饭菜,以便他回来第一时间就能饱餐一顿。
他吃得是舒心了,但她一个朝九晚五甚少熬夜的人就难了。
江淮不想她跟着累:“从今天起,你睡你的,饭我能做。”
如果苏潋如江淮所说,习惯性十点前睡,就会出现下述情况,他晚上回家时,她在睡觉,他早上离家时,她还在睡觉,醒着的时候都看不着他,那他披星戴月栉风沐雨的,回来连口热饭都吃不着,又是为了哪般?
和结扎一样,他们总在做事倍功半或半都不半的事,很愚蠢吧?
苏潋抱膝半卧在沙发上:“你还是别回来了。”
她熬得有限,至多做个饭,乏了想躺就躺想睡就睡,风里来雨里去的是江淮,他那么注重健康运动的人,吃了就睡也不好,而且只有她长眼睛了吗?别人都看得到,江淮把轻省的两点一线,倒腾为苦哈哈的三点一线,是为了谁。
周莲英给她打过电话,特意说了此事,话里话外怪她养尊处优,没有同理心,江淮都累到打点滴了,还要两边跑,她这个做老婆的,是磨死人不偿命,苏潋百口莫辩,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更坐实了“罪大恶极”。
婆婆气着了,弄错了手机挂断键,还通着话呢,就对着江绍光骂她是狐媚子,江绍光为她说话,腿在江淮身上长着,他不跑谁还能绑着他?刚结婚,黏在一起多正常?不黏才让人头疼。
周莲英连着江淮一起骂,软骨头,劳碌命。
江淮扒完最后一口饭,笑着问她:“不想看到我?”
苏潋收了空碗盘去洗碗筷:“你知道不是的。”
江淮粘过去:“那不就行了,干活苦了点,见老婆是苦中作乐,这点乐都要给我剥了?”
“你病了,怎么都不和我说?”
“妈又危言耸听!肠胃炎轻烧,我不是三岁小孩,还要给大人要糖吃?”
“三岁小孩没有老婆,你有,我们本来就不总在一起,有事又不说,更显得我不称职了。”
“这样啊,那以后有个头疼发热,我准和你说。”
江淮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三令五申道。
“以后超过十点,不许等了。”
洗洗涮涮,又是大半钟头,江淮也洗了澡,在储物室没找到棕垫,便过来问苏潋,垫子去哪儿了?不会被爸爸扔了吧?
苏潋不放心爸爸一个人在老屋住,把人接了过来,只准爸爸一周在老屋住一天,且还要人陪同的情况下,苏林海来了以后,闲不下来,趁他们白天上班,一人在家大扫除,扔了很多用不着的东西。
“是扔了,不是爸爸扔的,是我扔的。”
苏潋抱了床新被子放上去,折起一个小窝。
“我们以后不分床,分被。”
江淮打了个冷怔,他想和她同床共寝,但又不想犯错误……胜利就在眼前了。
可老婆都表态了,再不从就是不识抬举了,他笑道:“好,一起睡。”
分床和分被大不相同,分床闻不到摸不着,现在睡在她身边,他鼻腔内全是她洗发水的茶树香,眼睛轻瞟,是她妙曼的睡姿,他又长胳膊长腿,随便一伸,就能碰到她微热的手脚。
不绝如缕的思潮涌来,江淮心猿意马睡不踏实,下了床穿衣:“我去书房睡。”
一只小手轻轻勾住了他的腰带,轻柔道:“我善后。”
苏潋以被蒙脸,只留了一双眼睛在外,像做了亏心事,一副羞于见人状,古有长诗云,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美成何样,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江淮看到躲在被下的老婆,脑子里闪出的就是这句诗。
他溃不成军,俯身吻她水润润的唇:“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灯熄光褪,勇气在暗处重新萌芽,她做的每一步,都和江淮上次教的分毫不差,是个生手,有些呆笨,力度的火候用得不太准,偶然会让江淮在高亢的震颤中疼出声,但他沉溺在欢愉中眷恋不舍,不舍她停,痛并快乐,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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