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肯定道:“他不会来的。”
江淮给她看何布生回的信息:“拳友不是白做的。”
何布生回的是:“几点,地址?”
苏潋比发现江淮有了婚外恋还三观俱碎:“你们相约打拳?”
“两三次吧,他请的我。”
苏潋迷乱了,忽然就看不懂何布生了,那么清贵倨傲的人,竟耽溺于原始荷尔蒙的挥霍,太违和了,人不可貌相啊。
难琢磨就不琢磨了,江淮和霍欣桐来了,泡温泉就不合适了,可以一起去花圃,她拖出旅行箱,拿出里面的单反相机,广角器,红黑相间的亚麻裙套装,坡跟小皮鞋,全是为去花圃拍照留念准备的。
她把相机递给江淮:“要先去买烧烤食材吗?”
小姑是长辈,理应他们跑腿,买好不用总关注时间,能在花圃多呆一会儿。
江淮拧上镜头:“有陈斯呢。”
“陈斯是我们的客人啊。”
“反客为主了,其实他更想小姑和小姑父做他的客人。”
苏潋恍然大悟:“我好笨。”
去了花圃内赏花,在天才霍欣桐的对照下,她的笨更具象了。
霍欣桐是行走的植物百科全书,玛格丽特,铁筷子,早花酢浆草……能说出近种区别,生长环境和分布范围,掌握繁殖方法,主要价值,还可以旁征博引,提升至象征寓意的植物文化层面。
江淮稍逊,但也是半个行家,接得上霍欣桐的话,不像她,插花学的那点东西,在变种品种前全部失灵,只会扫植物旁边的二维码来区分,在旁边举着剪刀手拍照时,像个胸无点墨的傻白甜。
有个戴眼镜的小学生,一直尾随着他们偷师,对霍欣桐佩服得五体投地,跑上前问角堇霜霉病的治疗方案,霍欣桐为其科普,旁边有带孩子来玩的家长,见此情形一窝蜂将霍欣桐围了起来。
一位戴着黄帽子的大姐将苏潋一把扒开,把自家孩子塞至前排,指着霍欣桐道:“这位阿姨一定是科学家,好好跟着学。”
苏潋也跟着听,像听天书,礼节性地点头附和。
小学生眼明手快地揪出她:“听懂了吗就点头?”
苏潋骑虎难下:“还好吧。”
“病情较重时,要按多少倍喷施HILOT凯霜?”
苏潋连HILOT是何物都摸不清:“什么霜?”
江淮为她解难:“一到三百。”
小学生放了心:“还好不是我最笨蛋,这个姐姐才是。”
无缘无故被人说笨蛋,还是个不能以眼还眼的小学生,苏潋气坏了。
江淮听得分明,握着她的手道:“你是过了高考的大学生,怎么可能笨?那小子口不择言,难怪老天让他长成丑丑的小胖子。”
“这么讲一个孩子不好。”
“十岁有了吧?该懂事了。”
苏潋看着被孩子们拥簇着的霍欣桐:“跟霍老师比,我是像笨蛋吧,相形见绌,班门弄斧都弄不了。”
“专业人士在专业领域,当然降维打击!和你比做账,阿霍也做不过你。”
“不会,她即使现在转财务,也许不用一年就能赶超,天才就是天才。”
“天才之下都是凡人,凡人不等同笨蛋……走,去照相。”
观赏完温室花卉区和草花区,前面就是盆景区,美花美景,苏潋不药而愈,烦忧转瞬即逝,找着各种角度拍照,在花丛中破颜微笑,看到一束阳光从破了的洞口斜照进来,构造出优美的意境,朝霍欣桐招着手。
“霍老师,快来拍!”
霍欣桐解完小朋友的十万个为什么,到了花木区和盆景区交界口,忽然止住了脚步,一声尖啸的哭喊声从花圃的侧门荡了过来,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乱作一团的哭天嚎地……
苏潋看到了为首的是那个向她发难的小学生,用抱头鼠窜形容毫不为过,眼镜跑掉了都没回头去捡,在他们的后面,蜂出泉流的一团黑压压的雾团,发电机似的“嗡嗡”巨响,响彻天际。
她看呆了:“是蜜蜂吗?”
“是野黄蜂,这么大阵仗,肯定有熊孩子捅了蜂窝,你找地方避避。”
江淮把单反塞给苏潋,飞跑向慌不择路的人群,将小学生放倒,用夹棉套头衫遮在了对方的头上,然后对着众人道:“都趴下,用衣服遮头盖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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