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到无花果加工的工艺流程,制酒时果胶酶的处理方法时,江淮洗过澡出来,直接到了她面前:“去趁热洗。”
房间四五十平,空调开到二十六度,还开了踢脚线取暖器,她穿个短袖都冷不着,哪用得着趁热?她看得饶有兴致,坐着没动:“九点半再洗,洗完好睡觉。”
江淮拿出抱人进去的架势:“这套送你了,以后看。”
洗完也不过八点三十五分,她还精神百倍,又拿起了书:“我还不想睡。”
江淮攥住了书的中缝,放到一旁,然后握住苏潋尚没落下的手,按在胸口,灼热的目光似能把她融了:“不想睡,不是只有看书可以做。”
她想单纯了,以为江淮这些日子日夜操劳,熬不住想早点休息呢,原来是欢欲萌动:“不是没到你解禁的日子?”
“你例假二十五号走的,今天安全期,安全期加安全套,也是双保险。”
策无遗算,比她都清楚自己的生理期,但他算到她来,算不到她被赵庆楠撞泥坑,留在农场跟他同宿一室吧?这里能有小雨伞?不料江淮拉开床边的抽屉,苏潋瞥眼过去,吸了吸气,超市清仓大甩卖吗,买这么多?然后是不堪言状的忧惧,她明天去国税局报账。
江淮心领神会:“一小时内休战。”
他将苏潋抱了过来,在那张崭新的钢架床上,奏出有节律的音响,如古老寺庙里悠扬的钟声,原野苍茫,狂风呼号,无边的夜催生了原始的切盼,江淮失信了。身体里那头困兽被忽然放出,在旷野中肆纵撒野,贪恋起来一发不可收拾,哪是一时三刻能算了的?而且他蘧然发现,鳞次栉比的钢筋水泥,同样困住了苏潋,此刻农场郊外的晚上,那些被压制的痛与爱一同迸发,在空中炸雷般响着。
在他一次次的冲锋陷阵中,苏潋喊破了嗓子,这声音令他难以自持地陶醉,攻势在意乱情迷中如风驰雨骤,久久不息……直到苏潋湿漉漉地依在他身下,发不出一丝声音。
良久,江淮俯身,吻着她的发:“苏潋,那些衣服别带走了。”
第38章 多事之年
农历二十八, 霍欣桐完成指导工作后,离开N市回S城。
在一众送行的人中,赵庆楠表现最突出, 挽留霍欣桐在江家过年,被辞谢后,拉着霍欣桐的手,邀她常来家坐坐, 挤出了几滴泪,像和亲人做着生死永别。
周莲英看不过眼,眼白全翻:“台子还没搭呢,戏就唱上了, 瘾那么大呢, 要实在不舍得,就跟小霍走,在哪儿过年不是过,四海为家呗。”
苏潋为霍欣桐准备了送别礼物, 七对不同款式的耳环,对应一周七天,每天一对, 还有一款防虫的香水,霍欣桐在外朴实无华, 但在她这个新朋友这儿,和其他女孩一样,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霍欣桐回送她两套花草相关的书:“我在送礼物方面愚钝的很,只会送书。”
苏潋笑着收下:“读完这些,一定受益匪浅。”
江淮看时间差不多了,开车送霍欣桐去机场, 苏潋本要一起去送的,临门前一脚,被陈洁一个电话,招到了酒吧。
年关了,返乡的人多了数倍,酒吧里人满为患,声音吵得能震破人的耳膜。
苏潋在舞池里转了十来圈,从两个小青年的左右夹击中,抢回了醉醺醺的陈洁。两天前,陈洁从宏远离职,在何布生给她办的欢送会上,喝得酩酊大醉,苏潋和小胡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送回家,四十八小时不到,陈大小姐又醉倒了,还差点被人捡走。
在公司做牛做马,忽然身心自由,喝点小酒可以理解,疯闹一下也无可非议,但险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就很可气了。
苏潋把陈洁往门口拉,语气很不中听:“还没成艺术家呢,就走颓废路线了?”
陈洁酒劲大,把苏潋又扯了进去:“苏苏,你陪我喝一杯。”
再喝下去,更别想走了,苏潋哄着她:“想喝我们回家喝,喝多少都行。”
陈洁的声音里带着借酒消愁的苦闷:“回哪个家?你的兰苓苑,江淮的庆隆镇?我爸妈的家,还是被我妈安了监控的我住的那套房子?全是眼睛,怎么喝啊?苏苏,我们完了……他要离开我了。”
“你和陈斯不是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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