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霂一愣,着急地问:“你怎么了?你在哪?”
“我在南城。”
听筒里传来东西洒了一地的声音,只听见他慌乱地说:“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不用了,我想休息一下。”她看着挡风玻璃上摇摆的雨刮器,每当雨水模糊了前方的路况时,它就会重新摇摆起来拨开水雾。
贺霂问:“我去找你好不好?我不会打扰到你的,你这样我很担心。”
“贺霂,我说我想一个人休息一下。”夏予突然拔高了音量,惹得司机都忍不住往后视镜里看她。
“你...怎么了?”贺霂轻声问道,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夏予的心情好像很不好。
“这段时间有很多麻烦莫名其妙地缠上了我?我好像很难控制住情绪。”夏予控制不住眼眶中不断涌出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从白皙的面庞滚落。
“你是说那些去找你的人吗?你别担心,我会处理的。”贺霂知道,总是有很多莫名其妙的人会去灵泽村,无可避免地打扰到夏予她们。
“你要怎么处理?南城离云城那么远,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根本没办法及时到我身边。”夏予终于控制不住情绪。
“我觉得我们要冷静考虑下我们之后的关系了。”她的声音突然冷静下来,说下了这句冰冷的话。
“什么?我不同意!”
“不需要你同意。”夏予挂断电话。
来电铃声响个不停,夏予索性把手机静音放进包里。
水滴顺着夏予的鬓角滑落到衣服上,又顺着衣角滴在车上的皮质座椅上。
夏予揉了揉泛红的眼眶,吸了吸鼻子。
“姑娘给你纸。”司机趁等红灯的功夫将抽纸递给夏予。
夏予伸手接过,抽出几张纸摁在自己湿润的脸上,声音透过几层纸巾显得沉闷:“对不起,把您车都弄湿了。”
夏予一直觉得在别人面前哭是件很丢人的事,可情绪一旦上来就无法控制。
“下雨天嘛没事的,我等会儿擦擦就行了。”司机摆摆手,意味深长道,“年轻人,分分合合很正常,别难过。”
可夏予只觉得他的声音越来越远,她的胃搅动着仿佛在提醒她一天没有进食。
她在工作的那几年总是忙得过了饭点,索性随便吃点东西糊弄过去一餐,长此以往熬出了慢性胃病。在云城的这段时间好不容易养好了,这一天不吃饭又复发了。
次日清晨,夏予坐最早一班飞机飞回了云城,祝与安特意租了车来接她。
“吃一堑,长一智,我们以后有经验了就不会再被耍了。”她手里推着夏予的行李箱,另一只手挽着她的小臂,拍拍她的手背。
“嗯。”夏予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你怎么一直闷闷不乐?”祝与安推了推自己的眼镜,问道,“真分手啦?”
“嗯。”还是刚刚那个音节。
“啊?贺老师他愿意?”祝与安欲言又止,对方明明看起来一点也不想分手,为什么要勉强自己?她想问,但没问出口。
沉默了很久,直到祝与安耳畔只有路过的乘客飞奔时拖动行李箱的声响,夏予才开口说:“不是你和我说的吗,我们会有截然不同的人生,我觉得你是对的。感情这件事,只要有一个人想放手,就到了该放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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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霂在反复拨打了数十个电话仍旧无人接听后,第二天睡醒,终于定了下午飞往云城的航班,他不知道夏予在南城的哪里,但能确定她回云城后一定会回哪里。
贺霂敲响经纪人的房门,问道:“我的身份证呢?”
“我收起来了。”王姐还没反应过来,贺霂就自顾自地走进了她房间。
贺霂催促道:“快给我,我明天要坐飞机。”
“你要去哪?你这一整周的戏都是满的。”贺霂这一说,王姐更搞不明白了,好不容易在南城安安分分待了一个多月,吃错什么药了连戏都不拍就要往云城跑?
“我要去找夏予,我和她现在...”贺霂下意识回答,话说一半又止住,只说,“反正我现在要去一趟云城。”
“你冷静点,你戏拍完之前,哪都别去。”王姐大概也能猜出是什么事了,左不过是情感上出了问题,她毫不犹豫地拒绝归还身份证,“身份证我先帮你收着。”
贺霂见要不回身份证,抬脚就要往外走,背对着她说:“你知道你拦不住我的。”他可以去机场办临时身份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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