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确实是出了个大新闻,但是就此在这行混不下去了。
谁让他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呢?
“那至少这两项抵消了吧?好夏予,你可怜可怜我吧。”贺霂说。
“喵。”大饼仿佛听懂了,也帮腔似的发出一声甜甜的叫声。
贺霂立马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盒猫罐头,拆开放到了大饼饭盆旁,道:“好儿子,没白疼你。”
“那我考虑考虑。”夏予双手抱胸,扭过头低声道。
有了零食的大饼也不钻夏予怀里了,迈着小短腿就往贺霂身旁凑,用脸挤开一条缝隙,将舌头伸到猫罐头里。
“你这次回来多久?”夏予问道。
不都说剧组开工一日花钱如流水,但贺霂似乎一点都不着急,仿佛花的不是自己的钱。
“明天就走了,就两个镜头不太满意,等道具组置景准备完毕后我就过去补拍,半天算顶天了。”贺霂确实一点也不着急,电影本就是精益求精的。
这部电影在拍摄过程中,就同步将素材给到剪辑、特效组了,为的就是万一出现问题能在杀青前及时弥补。且这部电影有贺霂在,自然是不可能缺投资的,贺家集团底下的大文娱事业部可不是吃素的。
“这次这么匆忙。”夏予倒是有些吃惊。以往贺霂在云城,哪次不是至少待十天八天的。
贺霂往夏予身边凑近了一些,勾着嘴角问:“舍不得我啦?”
她没有搭话,只是自顾自走到茶几边,给自己倒了杯水。玻璃杯被拿起时水微微晃动,泛起细小的波纹,就像夏予现在的内心波动。
“剧组最后再去西北取景拍一周,月底就杀青了。”贺霂主动向夏予说起剧组的安排,算是一种提前报备,他补充道,“说起来还挺舍不得的,这个剧组拍摄期间发生了那么多事。”
而说这话时,他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更大的事。
“等这部戏结束,我就正式转幕后了,回归我最初的专业。”贺霂突然说。
夏予闻言突然抬头,看着贺霂的眼睛。她是说过不喜欢被陌生人围观、不喜欢被人关注,但只是她而已,她从来没有想过要阻止贺霂在台前工作。贺霂分明是适合大荧幕的。
片刻后她才开说:“为什么?如果是因为我,完全没必要——”
话还没说完,贺霂便打断了她:“夏予,你不要总是把事儿往自己身上归责,我想转幕后也不是最近两天才起的心思。现在该拿的奖已经拿了一圈了,现在好本子加上好的班底太难得了,如果一直遇不到好本子和合适的班底,那就是在消磨和浪费我的精力。我这部戏也参与了很多幕后工作,最后发现,我确实更喜欢幕后一些,我自己也想组建起我的团队,我可能更喜欢从无到有地创造一个作品。”
贺霂说得很认真,和以往开玩笑的态度完全不同。
“你能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我很高兴。”沉默了几秒,夏予说。
这让夏予想起很久前,他们都还处在彼此的失意阶段,他们坐在院子里吹着夏夜里微凉的风,讨论着自己所谓的梦想。
那时的贺霂只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后来的夏予也只以为贺霂的理想是他那个阶段失去的东西,后来的他已经逐渐将其握在手中了。
而现在她才知道,贺霂那时的模棱两可并非因为失意,而是因为他还在找寻真正的答案。
夜里,夏予跟随贺霂第一次到了他的拍摄现场。
工作时的贺霂和平日里的他是截然不同的。
他会对比先前素材与现在补拍效果的细微差异,反复调整:“发型接不上了,妆发老师辛苦再调整一下。”
他也会将不同场景的每一个细节记入脑海:“这个苹果穿帮了,道具老师还有烂点的苹果吗?”
他也会对着大监反复看拍摄出来的效果,精益求精:“这个光不对,大灯关了再试一条可能会更好,导演您觉得呢?”
这是夏予没见过的贺霂,与两年前截然不同的贺霂。
先前都是贺霂送夏予去机场,这次换了过来,轮到夏予目送他的离开。
机场实时播报延误起飞的广播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夹杂着行李箱的滚轮声和许多带着不舍沉重离去的脚步声。
贺霂的行李箱立在脚边,黑色的外壳上贴着几张有明显摩擦痕迹的托运标签。机场里特殊处理过的灯和玻璃墙反射的光洒在他们身上,拉长了两个人的影子,明明当下正交织在一起,却又仿佛在慢慢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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