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行,那就还是舍不得她呗。”席烨也不自讨没趣,只是呢喃一句。
席烨本想再说些什么,休息室的门再度被打开了。
门口站着一个戴着黑色齐檐帽,上半套着铆钉马甲,是个很时髦的大叔。
贺霂上下扫视一眼眼前的人,才开口说:“林野老板?”
林野把帽子摘下夹在腋下,毫不客气地关上门,找了个地方坐下,笑眯眯地说:“你好啊。”
“你们认识啊?”席烨有些讶异,扭头向林野介绍贺霂,“这是我哥们,贺霂。”
林野不愧是酒馆的老板,就算不记得对方也能随口套近乎:“诶对,我见过他,来我酒馆喝过酒嘛,对吧?”
贺霂点点头,是他们三人一致认为奇奇怪怪的老板。
“林老师你能来我真的很惊喜。”席烨手搭在林野肩膀上,眼角的笑意都要冲上了天。
在贺霂疑惑的眼神中,席烨才想起来介绍:“他是Vvband的初代主唱。”
很多老牌乐队的成员,早就已经洗牌了好几轮了,因为面包与理想不得兼得,很多人坚持不下去就会离开。
老乐手退出,新乐手加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Vvband表面上看是从选秀节目出来的,而实际上是席烨作为原Vvband最新一代主唱,重新组建的。他通过节目把Vvband这个名字带火,从地下真正走到舞台前。
贺霂本以为林野只是个普通的流浪歌手,没想到年轻的时候也算是一个文艺青年。
“这个世界真小。”贺霂说。
谁说不是呢,随便一个擦肩而过的人,都能无形中和自己产生羁绊。
“那你们慢慢聊吧,我也先走了。”贺霂打算离开了,站起身,把手里的口罩随手塞到口袋里。
席烨朝他挥手,对着他背影说:“那微信上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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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就说他怎么好像见识很多的样子。”祝与安也若有所思,一般能给人算命的,都是见过很多人,有极大阅历的。
夏予用手肘戳了戳祝与安,笑着说:“你之前还说他不靠谱呢。”
“明明是你先说的好吧,不要以为你断片了就能篡改我们记忆!”
说着,两个人又做势要互相掐起来,大饼喵一声从夏予手下溜走,蹲到另一个角落,打了个哈欠。
夏予骤然听到“断片”二字,心里也是心虚得很,想起那晚自己的唐突冒犯,但面上又不能表露出来,只得配合祝与安打闹,还时不时用余光打量贺霂。
祝与安的提醒,不仅让夏予心虚,同时也让贺霂感到焦虑。
要是夏予没有断片就好了,那他就可以顺势表明心意,不至于拖到现在。贺霂心想。
“对了,那天晚上给你擦脸的时候,你脸上居然有血诶。”祝与安突然想起来。
夏予瞥了眼贺霂的下巴,结的痂已经掉了,只是伤口比周围肤色更浅一些,她松了口气,小声说:“可能我涂了口红吧。”
“是吗?”祝与安半信半疑,但也没深究。
贺霂还是不死心地问:“你真的一点都记不清了?那天晚上。”
突然一阵疾风从敞开着的门外刮进,把夏予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吹到了地上。
夏予趁着弯腰捡衣服的空隙,掩盖住自己不自然的表情,说:“不记得了,发生了什么吗?”
“哦,你该感谢贺霂,把你一路背回来。”祝与安拍了拍夏予的肩膀,不过这应该不用说吧,想来也不可能是她一个人把夏予带回来的。
贺霂回忆起那天晚上,背着夏予走在路上,不断有灼热的气息打在自己耳畔,同时宽厚的背上有又一阵若有若无的柔软触感。
想到这里,他耳后又开始泛红。
“啊,那辛苦你了!我应该挺重的。”那天她还背了一台电脑,更重了。
不知道为什么又提起那么早之前发生的事,祝与安想了想,好像是自己提出的,不过怎么这两个人,都这么不自然?
她眼神在自己身侧和对面来回扫视,没看出个究竟。
果然,三个人的友谊还是太拥挤了,尤其是在其中两个人还有点暧昧的情况下。
“我上楼休息了,晚安。”祝与安垂头丧气地站起来,她身后的椅子因为挪动带出几声刺耳的声响。
“我也上去了,晚安!”夏予忙不迭地跟在祝与安身后,哒哒哒地跑上楼梯,只给贺霂留下一个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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