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借位?”
纪惗温柔淡笑:“你选什么都好。”
何嘉慧持续凝视。
邓惑:“……不亲?”
纪惗三分隐忍七分大度温柔淡笑:“都听惑惑的。”
何嘉慧抓了把奶油瓜子,一边嗑一边研究他们身旁的三角钢琴。
“没啥艺术片非要靠亲嘴来突破高度,”她说:“反正你刚结婚,我不允许,你亲纪惗可以,亲他不行。”
邓惑很想说妈我跟纪惗也是演的,您操这么多心还不如早点去打麻将。
她仅是敷衍地点点头。
“按康导的习惯,越是真爱越是意境流吻戏,拿扇子雨伞一挡再撒点花瓣羽毛。”
“您放心吧,我有分寸。”
何嘉慧说:“你再去给我拿点瓜子,我跟小惗说会儿话。”
邓惑看向助理小吕。
何嘉慧把盘子递给她:“你去,亲闺女拿的瓜子更香。”
邓惑:“我给您拿盘核桃您磨嘴皮玩儿哈。”
何嘉慧作势要抽她屁股。
等邓惑走远,何嘉慧才看向纪惗。
“不放心我闺女吧?”
“她脸皮薄,心特别软,对谁都不懂得拒绝,你要学会拿捏她。”
助理小吕被迫听到全程。
她回想起各路男人为老板嗷嗷心碎的壮观场面。
阿姨……那个……我老板可能不是您亲闺女……?
晚饭过后,行李都收得差不多了。
几个亲家还在东院喝茶聊天打桥牌,兴致很高。
纪惗亲爹和邓惑亲爹一见如故,从钓鱼手串建盏聊到修蹄子钉马掌,俨然短视频资深受害者。
邓惑问纪惗在哪,佣人说刚泡完澡,去了西院。
她过去找他。
其实可以不用。
以邓惑旧日的性格,她才不管任何男人的死活,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偏偏纪惗又是一副任人欺负很好拿捏的样子,她反而下不去手。
邓惑一边往他的院子里走,一边告诫自己不要被男人的茶艺操纵。
但是脑海里冒出隐忍咬手帕的漫画小人,泪眼像两个荷包蛋。
……知道了知道了!已经在过去哄了!
青年倚着矮桌独坐,夜里没有开灯。
半幕月光探进一隅,局促地不敢向前。
“龙幸目前处于被公司半冷藏的状态,”负责人小心翼翼道:“他本人多次想找您道歉,但公司已经严厉警告,让他注意所有的私人行为了。”
纪惗用指背抵着额发,没有吭声。
“闻希瑜那边,目前在听从父亲安排,不断参加相亲酒会。闻家的几个私生子已经很活跃了,他不敢掉以轻心。”
“沈教授仍然长时间泡在实验室。”
“不用向我汇报了。”他低声道。
电话挂断,他把手机推到一边,安静消化内心的醋意。
出息点行吗。青年对自己说。
都结婚了,二十八岁,还跟高中生恋爱一样沉不住气。
邓惑过来的时候,看见纪惗趴在桌上变成一滩融化的草莓蛋糕。
她本来想打个招呼,不自觉多看了一会儿他的背影。
他在这一刻很像花魁。
腰又细又线条好看,深紫掐银的睡袍掩着长腿。
发尾没有吹干,偶尔滴下几滴水珠,映得脖颈薄白。
门扉被轻叩两下。
纪惗保持着姿势不动:“……谁?”
“我。”
他还是不动。
猫猫就是这样。
生气了要花心思哄,哄的方式不对还可能要不耐烦地甩甩尾巴。
邓惑按开橘黄的灯,坐在他的左侧,随手摸了一个橘子。
“给你剥一个,吃吗?”
纪惗把头侧过来,看着她道:“我没在生你的气。”
邓惑:“你继续装。”
纪惗:“好吧我超生气,凭什么让那家伙演男一,我演那个始乱终弃的王八蛋。”
她指尖白净修长,剥橘子时不疾不徐,每一秒很好看。
酸涩又清新的香气在橘皮撕开时散漫在空气里,距离好像也随之拉近。
纪惗本来还有话要说,低头看了一会儿。
“剥给我吃的?”
“嗯。”邓惑说:“一整个都给你。”
他心想我才没那么好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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