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着良辰吉时,”纪惗说:“我参加过更离谱的,凌晨三点摸黑上香。”
他随手打算关灯,又询问道:“可以关吗?”
“嗯。”
所有光亮顷刻消散。
邓惑睡在被子里,触感和听力都在敏锐上升。
男人掀开一侧的被子,静默地在她身侧躺下。
仿佛是隐晦的前戏。
这张床明明很大,可她感觉被子抵在一起,就好像她也紧靠着他。
他的呼吸声很轻,绵长又均匀。
她反而无法继续听下去,把自己的气息控制到几乎不存在。
纪惗唯一在想的,是他宁可去睡沙发。
他不愿意让任何事干扰这段关系。
以惑惑的性格,搞不好会因为被迫要同床共枕,后悔和他结婚。
他微微侧头,决定做些什么。
“睡不着吗?”
黑暗里,邓惑很轻地应了一声。
“还好我提前准备过。”纪惗轻声道:“你等我一下。”
邓惑默然抓紧被子。
等一下会发生什么?
她是不是可以摸到那截腰。
她心烦意乱,脑海里又浮现出许多旖旎光景。
大学时的记忆再度回响,她想起来,他似乎是运动会两千米长跑第一名。
床头灯被打开,暖光再度环绕。
纪惗拿着《活山》坐回床边。
“我读给你听?”他低喃道。
邓惑侧身转向他,两个人靠得更近了一些。
“谢谢,”她由衷地说:“你上次读的时候,我睡得很香。”
纪惗翻动书页,眼睛在挑选合适的段落,心却在催着嘴巴说,其实我喜欢你。
他今晚真想把她紧拥在怀中,同她一起刻骨坠落。
书页开合的声音,像蜂鸟在振动羽翼。
邓惑已经有了困意,掩唇打了个哈欠。
“我刚才以为你要去拿套。”她半开玩笑道:“等你的那几秒,还有点紧张。”
“我也以为。”纪惗说。
他们同时停顿一秒,触碰到对方所承认的欲望。
美人缓缓睁开眸子,声音很慢。
“你现在还有机会。”
纪惗把书放在被子上,指尖压着书页,垂首看她。
“和你结婚以前,我没有亲吻过谁,也没有和任何人做过。”
她陷在被褥里,藏好泛红的脸颊,轻嗯一声。
“我也一样。”
纪惗很想摸一摸她的脸。
用指腹抚过她的脸颊,轻碰她的唇畔。
他仅仅是一再克制着,压制下所有本能的躁动。
他只允许自己把心意说完。
“可我只想和你做//爱,而不是滚床单。”
不是一时兴起,不是偶然情迷。
是吻着你,听你呢喃着我的名字,和你一起交付失控和悸动。
邓惑抬头看他,被那句话烫了一下心脏。
暖夜里,纪惗的轮廓泛着绒绒的光。
阴影修饰着每一处的棱角,从鼻尖到下颌都俊秀撩人,很适合吻上去。
她失语半晌,低声说:“希望会有这一天。”
他含笑点头。
他再度为她低声读书,如诗的长句流淌而出。
桦树在潮湿的雨天释放出气味,像陈酿白兰地一样叫人沉郁其中。
峭壁沉浸在玫瑰色的光晕里,鸟群飞掠而过。
她似乎只听清开头前几句,很快与这个世界断开联系。
开机仪式四点半就开始筹备,五点整准时开启,由导演领着众人对神像上香敬拜。
自今天起,AB两组并线进行,以场景为单位进行拍摄。
同样的将军府,可能上午还在深情相许,下午便在休妻和离。
邓惑敬香后不久就被带去做全套妆发,金发被发套悉数掩好,美瞳可以放个长假。
她今天要出演女主与男二年少定情的片段。
新剧本一翻,不太对劲。
男主的吻戏删了大半,男二的吻戏反而加了。
导演作出批示,男二性格跋扈张扬,今天要把她摁在墙上亲。
邓惑:“……”
老康你不要自作主张加这种东西!
化妆师连着两个小时一通爆改,从眉峰到唇形都悉数调整,最后非常满意。
“从混血美人到小家碧玉,效果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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