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心神不宁,其实不该在化妆间呆那么久,但没得选。
“三点半了,”纪惗合上书,说:“今天下戏很晚,你累了一天,好好休息吧。”
“明天上午棚景整修,可以多睡一会儿。”
邓惑摘下指套,终于肯去睡觉。
关灯前,她问:“我今天是不是怪怪的?”
“哪有,”纪惗笑道:“你一直是这样。”
邓惑这才放心了些,让黑暗彻底笼罩。
她靠着他时,很快能睡着。
被子抵着被子,像肩并着肩。
哪怕在意识逐渐消退的时刻,感觉有人陪伴在身边,也会觉得更安心一些。
她像是发了会儿呆,不知道从哪一秒开始,发觉自己在做梦。
梦境是第三视角,画面里能看到更年轻时的自己,在宴会上给几位老板敬酒。
年轻的她已经有些乏味了,推托说身体不适,先回去休息。
宸姐在帮忙挡酒,从前的那个助理没跟着走,不知道在给谁发消息。
邓惑意识到什么,很想拦住二十四岁的自己。
别回去,你别一个人走。
她发不出声音,看着年轻的她上了电梯,来到十三楼的客房。
1309的门虚虚半掩,邓惑怀疑地看着。
她刚要后退,长相朴素的保洁打开了门。
“小姐,晚上好,房间马上收完。”保洁拎着拖把,把新的厕纸和洗浴用品放到浴室。
“都弄好了,”保洁说:“床单被套都换过,我先出去了。”
邓惑没多想,进去以后随手关门。
在大门合上的前一秒,保洁说:“祝您两位周末愉快。”
此刻的她和当时的她,在这一秒都毛骨悚然。
但已经来不及了。
那个二十四岁的邓惑第一时间要把门打开,门外的人反应比她更快,立刻用拖把抵住了门外把手,让她没法再把门打开。
“你干什么?!”她绝望撞门:“让我出去!!开门!!”
门被撞得砰砰响。
套房深处,有四十多岁的肥胖男人拎着红酒过来。
“那么激动干什么,小邓?”资方老板说:“先前都不肯跟我喝个交杯酒,这会儿有空了吧。”
女人第一时间要报警,发现手机信号已经被屏蔽了。
她快速拧动戒指和耳坠,慌乱地往后看,还在竭力撞门。
“开门啊,”她已经有泪水不断流下来:“求求你了,开门,快点——”
门仅是砰砰直响。
像是永远都不会再打开。
“你还是不够世故,”胖老板指责道:“二十四岁了,还靠经纪人和助理挡酒,爸妈没教过你吗?”
“对生意,你要大度,要肯牺牲一些东西——投资才会有回报嘛,哪有白嫖的好事呢?”
男人有意放大今晚的情热,啵的一声起开木塞,汩汩地倒好红酒。
“这牌子特别好……你听我跟你讲啊……”
‘邓惑’已经发觉无路可逃,她环顾四周,身边连可以用来反抗的东西都没有。
尖锐器物一概被收起来,连梳子都是软的。
她尖锐抽气,颤抖中想到最后能救自己的办法。
宸姐,你一定要看到警报消息。
警车一定要来,在一切还能挽回之前。
胖老板刚倒完第一杯红酒,下一秒听到撕裂的呕吐声。
“你在做什么?”他变色道:“操了,搞什么?”
年轻的女人已经露出困兽死斗般的表情。
她用最大力气硬抠喉咙,所有晚饭都在被逆向催发。
“别闹得这么难看,又不是要强你,”胖老板骂道:“清高什么,你情我愿的不好吗?”
他放下酒杯,三步并两步地冲向她,从兜里掏出一块手帕。
“妈的,还是要用这招儿。”
她在他靠近的一瞬间剧烈呕吐,从中午到晚上的消化物都快速哕出。
原本像古典油画一样的美人,骤然间从嘴角到胸口都是秽物,眼神凌厉又决绝。
“臭婊//子,”男人骂道:“你以为这样老子就不碰你了?”
“走!跟老子去洗鸳鸯浴!”
他力量不是一般的大,甚至是先去拧她的胸,再去拽她的手。
剧痛里,邓惑逼着自己再次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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