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希身形一顿,没有开口,耐心听她说下去。
胡伽拿了张湿巾纸擦干净手,缓缓说道:“他之前有谈对象,是因为转学分的手,今天复合了,我看到他的朋友圈什么也没去问。我和他只是关系好了那么一点,他出于教养和礼貌没有把我晾在一边,连暧昧都算不上,我要去问,纯粹自讨没趣。”
梁希轻轻抱着她,安慰的话堵在喉口,说出来也毫无用处,感情之事素来讲究你情我愿。
湿巾纸在手心揉皱、变温,胡伽神色不再平静,眼眶和声腔一样湿润,“感觉他很喜欢那个女生...”
从头到尾,那些机会全是假象,吴浩楠心里早就有人,她的所作所为在他眼里怕不是个跳梁小丑。
因他栽种的花,失去盛放资格,还被他连根拔起。胡伽的哭声从一开始的压抑到放声大哭,最后低低啜泣。
梁希:“我们才多大啊,以后说不定能遇到更喜欢的,比吴浩楠帅一百倍。”
胡伽从梁希肩膀抬起头,“真的吗?”
“当然,大学校园,天南海北齐聚一堂,选项可多了。”
“你说的我想立马高考。”
梁希笑了笑,“先认真复习吧。昨天发下来的卷子我也给你带了。”
胡伽作势晕倒,“我病了,做不了。”
哭过一场后,仍然得打起精神面对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学习资料里卷边的纸张,成绩栏上浮动的数字。
未来道路有许多分岔路口,十七八岁的我们尚且迷茫,可高考所决定的东西毋庸置疑,人是要往前看的,要往高处走的,两相对比,感情里的不如意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口中说着不再关注吴浩楠的一切,可某人每次考试后还是下意识去找他的名字,看到成绩后又破防。
胡伽叉着腰,特不服气,“恋爱让他谈了,成绩还更好了,搞毛啊。”
一看自己的分数,更是烦得要死。
胡伽比平常加倍用功,也不知道跟谁赌气。
时间在这样的日子中飞速奔驰,窗外树枝又变成光秃的模样。
嘉林今年冬天比往年冷,梁希生日这天还在下雪,地面厚厚一层,道路通行不畅,来自气象局的短信上建议不出门。
微信里消息一栏皆是生日快乐的祝福语,梁希挨个回复费了不少时间。
她在小群里发消息说改天再聚,余斯易却不肯,说晚点带菜来,在梁希这里吃火锅。
余斯易大老远的都不嫌麻烦,没几步路的赵胜宇自然乐于应和。他在冰箱里翻了一阵,把能带的食材装进竹筐里,裹上厚羽绒服,礼物揣口袋,勾了把伞下楼。
雪花不停纷飞,去梁希家这段路走得比往常慢,不过还是第一个到。
屋里空调打得高,没几分钟就热起来,赵胜宇脱掉外套,拿出兜里的飘雪水晶球,朝梁希笑着说:“生日快乐。刚好今天下雪,应景。”
梁希被他刻意卖萌的声线逗笑,双手接过。
之后两人去厨房处理食材。煮饭洗菜,分工合作。
梁希削土豆的时候,门铃响了,她忙放下手中东西去开门。
门外的余斯易单手撑着墙低低喘气,显然累到了。他身上套着件没见过的棕色外套,应该是新买的衣服,脸遮在口罩里,只露出被雪水沾湿的眉眼,里层白色卫衣的帽子盖在头上,一大片明显水渍。
梁希自然地收回打量的目光,往外站了一点,看见门后硕大的箱子,“咋不打电话,让胜宇下去帮你。”
“我一个人能行。”
梁希瞅他,“那你喘什么?”
余斯易:“.....”
很重好不好。
箱子挪进厨房,落地时彭的一声,食物一样样全拣出来。
余斯易站在屋中间,摘掉口罩。
时隔半年,再次回到这个家,一切好像没什么变化,若要细究,只是少了些他居住过的痕迹。
步伐不受控迈向梁希房间,往里看了一眼,她换了柠檬黄的被套床单,窗帘也是。
“我的礼物呢?”梁希出现在他身后。
余斯易回身,脑袋斜了一点角度,“我们俩的关系用不着每年都准备吧?”
梁希半点不信他这鬼话,直接上手从他外套兜里掏。
余斯易侧身一躲,肩膀撞到了门上,梁希越发肯定他带了礼物。身子半压,右手拦住他的去路,埋头翻找,衣服裤子上的兜一个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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