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回脑袋,神经质地笑了下。
他都服了自己。
郑源奇不愧是搞活动第一人,发出一串KTV包厢号等他们过去。
人多,最后分成两个大包,这群大男孩调都偏到外婆家了,仍抢占着麦克风,闹得不成样子。另外一个包厢的人在玩游戏,闹钟炸弹到大冒险,也是格外的嗨,大家伙这边玩腻了便转战另一边。
梁希和胡伽玩了半小时游戏,回到唱歌的包厢,之前声嘶力竭的那几个大概吼累了,点歌机放着原声,两支麦克风孤零零地卧在桌上,余斯易和赵胜宇他们坐在里头沙发玩牌。
胡伽问梁希,“是我错过了还是余斯易就没拿过话筒啊,好想听听他唱歌。”
梁希不知想到什么,噗嗤笑起来,“不听也罢。”
“啊?”
“你觉得赵胜宇唱得怎样?”
胡伽嫌弃点评,“好难听,大白嗓。”
梁希:“余斯易的歌喉跟他差不多。”
他心情特别好的时候会哼两句,仅限两句,他自己也知道,多了就招笑了。
胡伽说不是吧,余斯易那么好的嗓音条件,唱歌竟然走调。
感觉他长了一张很会唱歌的脸。
胡伽去点歌,梁希绕过桌台往里走,玩牌的人围着方桌一角,余斯易左右两边不见空位,她只好麻烦没玩牌的同学往外挪一下,对方看她一眼,二话不说让出位置。
余斯易上半身都偏向另一边,没留意身旁换了人。打完洗牌,他从桌上拿饮料,右边的人伸手去够远处的果盘,倾身时一缕细软的头发落到他小臂上。
余斯易无意识皱眉,近乎本能地抽回手。
那人坐好后,好心情似的晃了晃腿,膝盖又毫无分寸碰上他的。
余斯易往左调整位置,终是不耐地撇眼过去。
那人恰时偏头,视线交汇,余斯易眉宇间的情绪在她眼中一点点散干净。
梁希咽下嘴里的哈密瓜问:“你烦什么呢?”
“谁说我烦了?”
余斯易动了一下脚,斜对面的杨鹏问他还来不来。
“你们玩。”
梁希又去插了一块西瓜吃。
她不知什么时候把头发放了下来,挡了一点脸部轮廓和背脊,光线又昏昧,以至于刚才他含糊的余光里,并未认出。
一段甜美欢快的哼唱响起,梁希摇着脑袋,跟着一起“啦啦啦”。
进去副歌后,她侧过视线,抿了下唇角,“....你一直看我干嘛?”
周围过于聒噪,让她不得不靠拢一点说话,余斯易却欺身往前,离她更近,附耳低语的姿势,“好久没见你披头发了。”
梁希怕热,夏天永远是高马尾,天气凉快的时候也很少散头发,至于冬天,她喜欢戴厚厚的毛线帽子,看着像个软软糯糯的奶黄包。
余斯易搭在沙发上的指骨碰到了她手腕处的铃铛。
忍了忍,动作止步于这里。
梁希眼珠子一转,问他:“你喜欢我披头发?”
余斯易面上不显,其实正盯得入神,听到她的问话,垂下的眼睛再次移向她的脸,“都可以啊。”
本意捉弄,给出的回应却是意料之外,且没有半分斟酌迟疑。
梁希愣了一下,他也明显愣了。
心念浮动间的每一秒,似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制住身体,连眨眼的本能都忘记了。
这场眼神拉锯战和之前的较劲全然不同,余斯易迷失于此,寻不见出口。
不知哪个同学碰到了麦克风,传来刺耳的电流声,梁希惊醒,当先退开了少许距离。
余斯易这才转回头,不自觉捏了下手指。
左边的赵胜宇肩膀抵过来,稍显激动地说着什么,他心动着,心慌着,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然后。
然后余斯易躲出了包厢。
噪音掩去,略快的心跳声取而代之。
脸不争气地开始发烫,他准备去卫生间洗把冷水脸。
心神不定地走出一截,拐角处险些跟人撞上,余斯易遽然后退,冷静归拢少许,他垂眸说抱歉。
对方抬脸,目光轻轻碰了一下。
“没关系...”
余斯易淡然点头,侧身而过。
周宜微在原地怔了几秒,回眸看向那道愈渐远去的背影,高中三年,她似乎一直在看他的背影。
想靠近的念头一旦产生,就很难收回了。自以为隐藏得很好,实际上漏洞百出,一次两次还能找借口相抵,五次六次呢,他肯定有所察觉,就像她,异常轻松地发现他喜欢梁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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