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吧开几台机子玩了一下午。
”房顶一个,天台两个,别在这对狙了,打得我心累,甩两个手榴弹咱们直接冲。我还不信收拾不了这队人。”
郑源奇几个人越玩瘾越大,屁股离不开座位,肚子饿了就在手机上点外卖,看那劲头没到晚上十一二点是下不了机的。
余斯易没什么兴致了,摘下耳机扔桌上,喊赵胜宇,“我回了。”
赵胜宇后拉座椅,“一起。”
推开网吧的玻璃门出去,几个男生或站着或蹲着在侧边的台阶处吞云吐雾。发型着装稀奇古怪,年纪不大,应是附近职高的学生。
走出一段路,赵胜宇还回头看了一眼,“斯易,你说烟有这么好抽吗?十个男人里面九个都抽烟,我爸也是,十多年的老烟枪,身上味道又重,我妈让他戒了,他吃了几天戒烟糖,难受得像要他命似的。”
还有方之雅,她虽然没在他面前抽过,但他偶尔能从她身上闻到淡淡的烟味。
余斯易说:“那玩意儿还是不抽的好。”
“我知道啊。”路过街道拐弯处一棵长势旺盛的树,赵胜宇跳起来去够头顶枝条,“就是好奇。”
余斯易淡道:“就那样,没什么好抽的。”
赵胜宇“哎哟”一声,“说的你好像抽过一样。”
余斯易不明意味地笑了,他还真抽过。
因着梁希,他烟酒都沾了,也不知道她的小脑袋瓜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
那年黄萍从别人那学着给梁建康酿了一桶葡萄酒,梁建康日日喝,顿顿不落,梁希在饭桌上说她也想尝一点,当时梁希才九岁,怎么可能让她喝酒,尽管度数不高。
梁建康说了一大堆喝酒危害,梁希也没打消念头,没有以身作则的家长是没有半点说服力的,趁人不在家的时候,梁希用小杯倒一点出来,瓶罐原封不动放回去。
紫红色的液体盛在透明杯中,梁希抿了一小口,脸顿时皱成一团。
好难喝。
比葡萄味的饮料难喝多了,明明颜色相差无几。
她端去找余斯易,骗他也喝了一口。
可惜,没从他脸上看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余斯易的接受程度比她强,没什么感觉。
至于抽烟是在初三寒假的一天晚上,梁希偷偷摸摸进了余斯易房间。
彼时他正靠在床头打游戏,听见动静,眼皮微抬,“做贼呢?”
还把房门锁了。
梁希手揣粉色兔子睡衣兜,宽大的帽子戴头上,长长的兔耳朵垂着,她走过来坐他腿旁,善解人意道:“打游戏呢,我等你打完。”
余斯易还真没管她,自顾自玩着游戏,结束后熄灭屏幕,平淡疏懒地分给她一个眼神,“我们希姐有何指教啊?”
“你想不想抽烟?”梁希没磨叽,直奔主题,从兜里掏出一根软中华,一只绿色的塑料壳打火机。
余斯易无语地看着她,“哪来的?”
“我爸烟盒到处放,我抽了一根出来,想他也不会发现。这种打火机我妈那儿多得很,我用完就放回去。”
梁希最近迷港片,里面古惑仔系列里的抽烟镜头,看一眼就忘不掉。烟这种东西对于学生时代的乖孩子来说,好比洪水猛兽,沾染不得。
可梁希的好奇心向来重。
附近巷子李家的猫生小猫那天,她都跑去看了许久。
做“坏事”的时候梁希老想拉余斯易下水,有他垫背,事情败露的话糟糕不到哪里去,还能分担点长辈怒火。
“作案”地点选在余斯易房间再合适不过,爸妈很少进来,就算有事也会敲门。
余斯易轻嗤,“小偷行径。”
梁希已经开始不怎么熟练地点火了,烟尾燃烧,白雾升腾。
葡萄酒的前车之鉴,她把烟往前递,“你先试试。”
余斯易倒没拒绝,指尖夹过来,轻咬烟嘴吸了一口,浓烈辛辣呛得他直接咳出声。
因剧烈咳嗽,脖颈部分可以看到冷白皮下明显的青色血管,平直长睫敛着,脆弱感突增。
梁希无措道:“没事吧?”
余斯易说没事。
梁希觉得他这种青涩生疏的模样是另一种味道的帅,“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余斯易嗓音微哑,“你还是别试了,很呛人。”
可是都到这一步了,不试下又有点可惜。梁希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尝试一下。
冬夜十点,窗外冷风呼呼而过,天空飘起雪花,床头小灯覆下的地方暖黄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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