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房间没有阳台,也不好随意进出长辈房间,去梁希那儿是最方便的。
梁希没甜蜜双排了,正毫无形象地趴在床上刷手机,动作间裙摆往上缩了几截,勉强遮住屁股。
余斯易皱了下眉,别开脸走向阳台。
六点多,抬头是如橙子汁水浸染的天空,屋外的歪脖子树上栖息着几只鸟雀,叽叽喳喳个不停。
茂盛肥大的叶子油绿透亮。
天热,他和梁希昨晚洗晒的衣服都已经干了,衣摆在微风里飘荡纠缠。
不知何时起,梁希的内衣不再是一片式的小背心。
一到夏天,无论是放假还是刚洗完澡,她换上单薄的睡衣,胸前并没有被内衣包裹的痕迹。有条睡裙的布料过于薄,掩不住凸出的轮廓,余斯易曾不经意瞥到一眼,想提醒她,可不知怎么开口,而且她没几秒就回了房间。
撞见的几率不多,但同处一个屋檐下,总有避不开的时候。
余斯易挺烦的。
相识太久又朝夕相处,她似乎从不对他设防,潜意识里忽略了他如今正值青春期,思想和身体都在发生巨大变化。
三个人平日里去哪儿玩都是约着一起行动,可渐渐他和赵胜宇在一些事情上避开了她。
在这个血气方刚的年纪,又不是清心寡欲的和尚,要说对那一方面一点想法没有,余斯易倒也没那么假正经。
怕梁希突然来敲他房门,都是约在赵胜宇那儿,赵胜宇总能在网上找到一堆资源。
对于梁希来说,余斯易的一些私密性东西从小看到大,她丢失了本该有的尴尬羞涩,还一脸嫌弃地评价过他的大裤衩,款式颜色丑死了。
余斯易没回嘴,男生的内裤不都那样,哪像她的,不是粉色小草莓就是蓝色蝴蝶结。
有次他洗澡短袖不小心掉到了地上,就裸着上身回房间重新找一件穿,梁希在客厅拿水果瞧见了,冲着他吹了声流氓口哨,“呀!余斯易,身材挺好哦。”
他懒得理她。
热烘烘的风在盛夏这个季节里不知停歇地乱窜,身体里流动的血液似乎也沾染上几分躁动的热。
阳台上的橘调在缓慢消散。
余斯易举着晾衣杆挂好衣服,把两人干了的衣服取下来。
梁希的内衣裤依旧挂在那,他没动。
进屋后,余斯易随手把两人的衣服叠好,打开衣柜给她放柜子里,梁希一直蹲在床边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走了过去。
梁希给手机充电那会儿,不小心碰倒了放床头柜上的银饰收纳盒,盒子被撞开,里面装着的几条手链,一根竹节项链掉了出来。项链是余斯易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寓意节节高升,她还挺喜欢的。
梁希蹲下拾起,发现项链和一条手链缠在了一起,链条很细,她耐着性子一点点去解。等彻底分开后,梁希收进盒子站起来,起身的一瞬间头晕眼黑。
她忘记自己蹲太久了。
人在失重时会拚命地抓住一些什么,梁希也是胡乱一抓。
余斯易本想捞住她,结果反倒被她硬扯着衣摆直直往后倒,电光火石间,他防备不及,跟着倒了下去。
梁希仰躺在床上,等那股头晕目眩的劲儿过了后,她一睁眼,就对上了余斯易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双眼皮褶皱较窄,情绪稍淡时看着会显冷漠。
饶是梁希对他这张脸早已免疫了,现下也免不得腹诽,是真会长啊,五官脸型每一处都是加分项。
不说话,安静盯人的样子还挺有迷惑性。
梁希忽然感觉胸前一凉,她往下看,余斯易垂眼跟着她视线。
是他未干的头发,刘海还在滴水。
夏天用吹风机太热,余斯易只用毛巾简单擦了几下,反正头发短,过不了多久就能干。
梁希胸前的布料渐渐洇湿,透出一点肤色。
不同于自己紧实的皮肉,能感受到她是柔软的。打篮球时带来的肾上激素飙升似是还没完全消退下去。
微燥,口干。
他仿佛还置身在屋外阳台,被八月傍晚闷热的风裹挟。
掌控不住的感觉,几乎一秒就甩了开。
余斯易双手撑在梁希脑袋两侧,姿势或多或少有些暧昧,可她脸上没出现一点少女羞涩。
就这么盯了半晌,余斯易冷不丁伸手拂开她脸颊上的碎发,“梁希,这个角度看你的脸好肉哦。”
梁希:“.....”
这个暑假她天天在家里吃饱了玩手机,玩累了睡会儿觉,偶尔心虚地补下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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