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伤口,有点疼,应该是破皮了,真的心烦,他又想把那人拎回来揍一顿,打人不打脸的规矩都不懂。
“这是被偷袭的。”
梁希的记忆里,余斯易跟人起冲突最多耍耍嘴皮子,他不喜欢也不屑跟人动手,觉得暴力场面有碍观瞻,不符合他潇洒帅气的形象。
小时候,他们仨和浮岭巷的几个小孩争夺玩耍空地,那四个皮小孩不管什么先来后到,还嘲笑赵胜宇是肥头大耳的胖猪,余斯易是一脸麻子的小矮人。
余斯易当时正长水痘,个头在一群小孩里也确实矮。
梁希听不得几句就要冲上去干一场你死我活的架,岂料被一左一右拉住了。赵胜宇握紧拳头说打架的事交给他,余斯易则端起架子说我们要以理服人。
结果接下来他把其中笑最大声的两小孩从头到脚损得一无是处,长水痘本就心情不好,可让他逮着机会尽情发泄。
梁希觉得余斯易嘴人的本领完全是上天赏饭吃,牙还没长齐就能以一对四,根本不带虚的。皮孩子们也没点承受能力,哭着回家找妈妈,余斯易就此一战成名。
梁希没见过他跟人打架,也不知道他打起架来是个什么模样。
“你没吃亏就行。”梁希把碗里最后一口面吃完,吞下去说,“不过为什么打架啊,对方说你坏话了?”
余斯易把手机扔桌上,冷笑一声,“他嫉妒我长得比他帅,拳头直往我脸上招呼。”
梁希:“.....”
余斯易现在一牵扯嘴角就疼,吃不了东西,梁希拿了一罐旺仔牛奶,勾出拉环后插上吸管。
余斯易面带嫌弃睨一眼,倒是乖乖接了。
梁希去收银台结账,从免费的糖果罐子里拿柠檬糖,没有其他口味,她便只拿了一颗。
余斯易尤其在意他那张脸,破了相肯定是要处理的,梁希在地图里搜附近的药店,之后两人七拐八拐地在这片老住户区里找到一家,买了碘伏和消肿止痛的药。
梁希把东西递出去,“自己涂。”
这次余斯易没接。
“我看不见。”态度端得理所当然,“你不是我姐么,不能帮我上药?”
“.....”
这会儿知道我是你姐了吼。
梁希摆出倨傲的表情,“那你坐着。”
药店门口的阶梯旁边有一张长木椅,余斯易走过去坐下,手臂放松着搁在双腿上,手里捏着没喝完的牛奶。
这个角落街边路灯照不过来,得依赖药店投在阶梯上的光视物。
梁希拿上沾了碘伏的棉签,“头抬一点。”
余斯易头往后仰。
消毒上药两分钟内就能搞完,梁希略略弯腰,黄褐色药液浸湿后的棉签从伤口上撤开半寸,人却没及时退开,她视线不由自主落在余斯易微微张开的唇上。
一些画面不由得闯入脑海,高中前的那个暑假,她头一次打起这张薄唇的主意。
难得的一个假期,没有作业,没有学习压力,嫌热加怕被晒黑,她不像余斯易老跑出去,消遣玩乐只在家里。每天睁开眼睛不是玩游戏就是看电视,梁希恶补了许多之前落下的热播剧,口碑好,啥类型的她都看。
一部虐恋情深的剧看到最后,整体观感还可以,就是接吻太频繁了些。每次桌上一堆好吃的,她在屏幕外见了都吞口水,男女主却尝也不尝,只顾着亲嘴,那嘴巴有那么好吃?
临近傍晚,余斯易满头大汗回到家,迳直从卧室拿上一套衣服冲澡,十五分钟后他上身深蓝宽松短袖,下身黑色短裤从卫生间出来,毛巾搭在脖子上懒散潦草地擦着头发。
“饿没?梁叔今晚加班,就我们俩吃。”他在梁希身边坐下,眼睛被电视里的武打戏吸引。
“还不饿。”梁希飘忽的目光往余斯易身上扫。
他敞腿坐着,神情带着点专注,后脖颈濡湿的黑发在往下滴水,灰色毛巾上一片潮润。额发也是粘成几小缕,整张脸泛着干净水意,包括那颜色微红的唇。
余斯易按两下遥控板把音量调高了点,眼睛仍盯着电视,“我等下去煮,我带了凉菜回来,吃稀饭吧?”
“好。”梁希暗自思忖,前两次她好奇的东西他有陪着一起,就是不知道这次他还愿不愿意。
余斯易多数时候都喜欢跟她对着干,不过除了他,梁希想不出第二个可以让自己胡来的、满意的接吻人选,不纠结了,免得到时他拒绝后会时刻提防她。眼下机会正好,可以乘其不备,在他嘴上偷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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