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希摸过去,果真摸到略滑的塑料质感,她抽出一张擤鼻涕。
“哎,终于解放了,吸鼻子吸得我难受。”
“真不严重,别哭了。”
“我才没哭,你看错了。”
“喔。”
出租车一路畅行,不久后抵达医院。
两人站在大门处等,大概过去五六分钟,梁建康的车停在路口,黄萍开门下车,没有半点耽搁小跑过来。
“你爸停车去了,我们先进去。”
之后顺利地挂号问诊拍片,余斯易手背上的擦伤并不要紧,只是手腕那一处重撞后轻微骨裂。
梁希想到他护着自己脑袋在杆子和地上分别磕了一下,唇角不自觉抿着,被后怕担忧等情绪裹缠得发晕。
在医生的建议下打完石膏,回到家时快凌晨一点。
黄萍没有同余斯易说一些比较见外的话,只摸了摸他的脑袋,让梁希好好照看着。
梁建康拥黄萍进卧室前,也补上一句,“斯易手受伤了,干啥都不方便,你要多帮他。”
“知道啦。”不说她也知道。
梁希看向余斯易,指指卫生间,“洗漱吧?我帮你。”
余斯易左手食指勾了一下衣领,“有点味,我想洗澡。”
“医生不是说了么,不能碰水,你当耳旁风啊。”梁希鼻子凑到他领口处闻了闻,“而且没啥怪味。”
余斯易斩钉截铁,“有。”
梁希同样斩钉截铁,“没有。”
“有。”
“没有。”
“有。”
“有个锤子。”
默了片刻,余斯易强调,“刚你还答应萍姨好好照顾我呢。”
好。
梁希认输,这句话绝杀。
梁希拽着他没受伤的手臂走进卫生间,瞄了一眼他的石膏,“你这衣服能脱吗?会拉扯到吧?”
“你把袖口撑大,碰到了也没关系。”
“行吧。”
其实就一点不难闻的汗味,真是洁癖在作怪,但伤好前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梁希扯开袖口,好在他今天穿的卫衣十分宽松且有弹性,她一点点把衣袖拉出去,大气不敢喘。
余斯易低头看她,重复一遍,“碰到了也没关系。”
全神贯注的梁希:“不要说话。”
“.....”
最难的地方成功解决后,卫衣便被轻松脱下。
淋浴是甭想了,擦洗还是可以的,梁希接满一盆热水,毛巾放进去打湿拧干。
余斯易开始赶人了,“你出去吧,帮我找套衣服过来,剩下的我自己可以。”
梁希坏心眼子,“你自己不好擦背吧,我都帮到这了,也不差这点。”
余斯易总算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用。”
“用。”
“不用。”
不用也没用。他现在是个伤患,身体攻击力和反抗力几乎为零。
从结实胸膛到紧窄腰腹,热毛巾覆在掌心拂过紧密堆叠的一块块儿小山包。
梁希感觉脸有点热。
当春色近在眼前,她反而不敢多看。
梁希想着速战速决,没有注意到余斯易仿佛烧红的耳朵。
毛巾丢入水盆,梁希一脸促狭道:“下面也要我帮你么?”
怕梁希像刚才那样直接动手,余斯易加重语气,“不用。”
梁希只是逗逗他,没想来真的,“我去给你拿衣服。”
短袖短裤最方便穿脱,梁希在余斯易衣柜里找到一套,又大致翻了一下。
余斯易刚好走进来,梁希问他,“你内裤放哪了?”
他就是想起这个才进来的,“我自己拿。”
梁希便先把衣服放去洗漱间的架子上,拧干毛巾搁在干净台面,接着拿了他的漱口杯接满水,牙刷挤上牙膏,做完这些梁希回了卧室。
等余斯易弄完一切,她也洗了个澡。
疲软的身体倒在床上这刻,梁希不由喟叹一声,终于能睡觉了,精疲力竭的一天。
习惯地捞过一旁的手机看,消息栏里的三个字跃入眼中,隔壁三分钟前发来的微信。
[骗你的。]
什么骗我的?
梁希困得不行,没精力去想,手机脱手,准备明天再问个明白。
思维彻底陷入空白前,一段对话突兀地挤进来。
她又好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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