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珍下意识反驳道:“怎么会....”
“斯易手受伤了,你知道么?”黄萍打断她。
“我...我不知道。”
“你是不是觉得斯易现在归余家,你也有了自己的家庭,所做的已经足够对得起孩子叫你这声妈了。”
黄萍和岑珍多年情分,这是她第一次对她疾言厉色,“当初若不是你执意要把孩子藏起来,不告诉那边,斯易现在也不会落得两头亲情淡薄。”
第33章
在当时那个包办婚姻的年代,余斯易的爷爷余东笙给儿子余烨早早定了门亲事,但事情却没在他预想中发展。余烨成年工作后的一次出差,邂逅了比他小两岁的岑珍。
缘分和感情这两样东西最由不得自己做主,回到嘉林好长一段时间,余烨仍然无法从记忆中摘除掉那次初见。他开始主动联系岑珍。
长相好附带条件优越,又以真心为筹码,岑珍哪里能拒绝这种追求,不见面的日子里感情也升温,岑珍还为了余烨搬家到嘉林生活工作,后来的一切顺理成章。
恋情被家里人知晓后,遭到余东笙的强烈反对,他看不上文化水平不高的岑珍,不满意她的外地籍贯,最重要的是他明明给余烨安排好了结婚对象。两家门当户对,对方女儿各方面都很优秀,他想不通儿子怎么就找了个漂亮花瓶。
余烨事事有主见,事业家庭,他有自己的考量和执着,余东笙拗不过他,但对岑珍的看法并未改变。尤其是婚后两年,她肚子没有半点动静,余烨在家时还装装样子,一不在他心头的厌恶登顶,摆尽脸色。
余烨那个时候正努力经营公司,事业刚起步,没几个员工,什么都得亲力亲为,他所有精力都花在上面,早出晚归,难免对岑珍疏忽太多。
委屈日积月累,找不到宣泄口,一直堵在那,自然怨恨陡增,岑珍最终向余烨提出了离婚。那天余烨从合作方的酒桌上下来,喝得满身酒气倒在床上,岑珍看着他,目光比屋外的月色还凉。
她喊他起来,递出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
余烨头疼得不行,缓了好半天,问她为什么?
她讽刺地回了句受够了。
屋里冷得像在结冰。
其实这一年,余烨过得也不快乐,每天都很累,公司各种事情压在他身上像座山一样,回到家里想喘口气,想妻子能够对自己照顾体贴些。
可没有。
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些频繁的啰嗦抱怨,不满父亲怎样怎样。
分明早知道父亲对她有所偏见,他也答应过等事业稳定收入足够时,会给父亲另买房子,到时只过二人世界。
一段婚姻走到尽头,当初的幸福恍若隔世,似乎早被疲惫感取代。
既然她等不及想离开,余烨没有做挽留,成全就是。
事情荒谬的点在于,离婚后的一周,岑珍发现自己竟然怀孕了,医生说已有一个月的身孕。
她存心报复余东笙,没有将怀孕的事告诉余烨。况且她并不想留下这个孩子,都离婚了,没有理由要给余家生下来,只是医生说她的体质不宜打掉,不然以后会更难怀上。
岑珍没回老家,租下好友黄萍所住浮岭巷的一间房子,生下了余斯易。她漂亮口才好,在销售这一行混得如鱼得水,独自抚养一个孩子对她来说并不难。
只是她渐渐对这样的生活感到厌烦,整日围着孩子和工作打转,像个没有自我思想的机器人。特别是发现自己长了根白头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不想在囿于一隅,困在单亲妈妈的枷锁里,她的人生还很长,还有无限可能。
做好决定,她把孩子寄养在黄萍家,一人外出各地闯荡。
后来余斯易六岁时,余家发现了他。
余东笙那样传统的思想怎么可能不夺回余斯易,余烨得知后也怒不可遏,因一时赌气竟隐瞒他这么久,余斯易都成长到六岁了,对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爸爸,眼里只有陌生感。
岑珍她又凭什么这么做?还让孩子寄人篱下。
余斯易的抚养权被余烨夺回,将其带回余家,虽不是他一手造成的,但对孩子亏欠是不争的事实,他希望以后的日子能弥补回来。
只是有一天孩子悄悄跟他说了心理话,说爷爷不像喜欢妹妹那样喜欢他,妹妹是他和再婚妻子所生。还说他在家里很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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