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沧磨着后槽牙瞪着一本正经装睡的男人,半晌拗不过他无奈躺下。空荡安静的房间里,平躺的两人保持着半臂的距离,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彼此呼吸声的房间氛围逐渐开始微妙。
时间一分一秒往前走,此时的静谧、平和、尴尬、闷燥又无限拉长时间。
她干瞪着眼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偏僻的村落里屋外连风声都很模糊,只有旁边人的呼吸清晰真实,体温在寒冷的夜里也显得那么滚烫,连带着她觉得被子热的让人出汗,磨磨蹭蹭挪身子想往冰凉处躲。
“热?”抓着她手腕的地方两人都有些出汗。
“放开我。”
手指从善如流地离开,她的脉搏终于恢复正常跳动,连带着身上要冒出的薄汗也消了些。
一番折腾,时间只过去了5分钟。
她眼睛睁的圆滚滚,哪里是有睡意的样子,旁边的人呼吸也很轻,显然跟睡着没有半毛钱关系。
“是谁来接你?”他打破微妙诡异的沉默。
“你觉得呢?”
“应元岭?”
杨沧没说话。
“嗯?”
“这应该不关你的事,你要担心的是接下来你怎么办?”她坏笑起来,偏头看他,漆黑里根本看不清他侧脸表情,“害怕吗?一连串麻烦都在等你呢。”
“怕啊。”低沉沙哑的嗓音在寂静里格外清晰,“梦一样的生活还有不到三个小时就要被打碎了。”
他的话让她的笑僵硬。
“一会我不下楼送你了……我不想再目送着你走向他。”
杨沧涩然,强笑道:“曾经我也是这么绝望地看着你走向傅一璇的。”
“没事,我这不是在替你出气么。”他也应和她的笑,在无限安静的环境里极近地落在耳边,烫得她心跳抖了下,“嫌不够的话,还有后半辈子呢。”
她的睫毛轻颤,竟不知如何回应他满含浓烈凄怆、悲伤、自嘲的声音,房间里就又静了下来。
“没事,睡吧,醒来就回到你有序的生活了。”
“……电话我没打。”挣扎了几秒,她突兀道。
话音落下,长久的没有动静,她忍不住好奇地偏头去看,只见黑影覆了过来。
“你干什……”
他圈着她的腰埋头将脑袋贴在了她的耳廓边,无措、挣扎、喜悦,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细腻的锁骨,最后是叹了口气:“吓死了。”
她似是挽尊,连忙补充,“是没来得及。”
电话一开机就是纷至沓来的消息,她快速翻到杨家保镖的电话,手却在屏幕上方迟疑了。她想起刚刚周轩说“今夜他觉得幸运”,鬼使神差的她愣在了那里,就在她思考徘徊的间隙,周轩敲门打断了她。
“嗯。”怀里的人闷笑,听不出来丝毫歉疚地道:“都怪我来的太快了。幸好家里穷,当时盖新房也只盖了两层,要是在你的半山春水,应元岭现在估计都到了。”
杨沧嘴抽了抽:“……”
她不知道他还能这么贫,嫌弃地推他肩膀,“你给我起开。”
身上人摇头,“不。”
他完全地贴上她,更紧的拥抱,夜色将两人紧密包裹,沐浴后的温热湿气纠缠,与她肌肤相触的身体变得更加灼热了。他气喘的热流徐徐烧过的耳垂,发梢被吹拂掠过下巴,空旷的房间变得狭窄模糊,只有干燥的被子、紧扣的手臂和身上的人是那么清晰深刻,摄住了她所有的注意力,喉咙跟着发干。
“周轩……”才出口,她发现自己的嗓音低哑迷离,脸发热,动作也僵硬了。
“别动。”他缴械投降般的坦诚,“你知道,我都有一年没抱过你了。”
话音落下,他灼热的呼吸从她的发梢游走到脖颈,嘴唇顿了下,跟着低头,虔诚的在那里触了下,吻如蜻蜓点水,却勾起了丝线般暧昧屡屡浮动,将她密密麻麻的包裹拉入虚幻氛围里,眼神浸透了水一般迷蒙。
她脖颈往床深处缩,他立即追了过来,攻城略地,唇又吻上她的锁骨,扣住她去推的手,十指交缠狠狠按回了床单里将她钳制。她错开纠缠滚烫的呼吸,喘息与心跳却在两人紧紧相贴中无限放大,震着耳膜一声高过一声,她躲闪的动作抵不过他黏热的唇,湿热缠绵地吻在了更多的地方。
酥麻电流激得她蝴蝶骨轻抬,像是投怀送抱被他更紧抱住。黑暗里两人无声对视,呼吸声溶于同一个月光下的旋律里,头发凌乱纠缠,身上都染上了他清淡、潮湿、滚烫的气息,勾得她红唇湿润微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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