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父为婚(15)

2025-10-06 评论


“真的?”她将手镜搁在书案上,回头看着忙整理房间的贴身丫鬟。

“定言可以发誓。”干脆一点,她发个毒誓,只求小姐不要再问她这个问题就好。

“真的?”她还是不死心地再问一次,而后近乎喃喃地自问着,“既然是这样?为什么那天他会夺门而出?”

想不通耶~~采草贼是这么窝囊的吗?还是他真的不近女色?不对呀,若真是不近女色,又怎么会有了反应?

思及那亲密的碰触,伊灵俏颜酡红如艳杏,羞得不断掮风去热。

而屏定言,早已见怪不怪。这些天,小姐总是这样的。

“定言,我出去一下。”

屏定言连忙抬眼,见她像只蝶儿般地往门外飞。“少爷,你要去哪?”

“诱惑孟君唯。”她喜孜孜地道。

伊灵出了房门,放轻脚步,一路朝东厢而去,她像只准备要偷腥的猫,蹑手蹑脚地夜袭。

孟君唯的房门无半点光线,她试着轻推门,门板被轻易推开,里头阗暗得伸手不见五指,她只能莲步轻移,摸着墙柜,一路朝床榻而去,浑然不知孟君唯正坐在临窗的屏榻上,看着她偷偷摸摸地走进房,爬上他的床,又不解地偏着螓首,坐在他的床上暗忖。

那俏模样落在他眼里,教他唇角微微掀动,却依旧噤声不语,等着她下一步的举动。

他也想知道,为何她会出现在这?,更想知道,为什么阮氏夫妇转梢来的信上,她竟提说,她在苏州被养父母供养得像个千金小姐,和伊武每天过得衣食无忧。

他太久没到苏州了,关于她的讯息,只有她亲笔的那一月一信,还有她养父母每年差人送来的她的画像。

这几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对夫妇,又到底瞒骗了他什么!

孟君唯握紧手中的信,瞥见她下了床,翻着柜子像在寻找什么。多年不见,她成了贼?

然而,下一刻,他瞥见她找出火折子,立刻明白她是想要点起烛火,立即将握在手中的信藏入袖中。

当烛火亮起,她——“哇啊!”

她吓得花容失色的模样,教孟君唯忍俊不住地笑出声,难以自遏,胸口剧烈地震动着。

瞧,她那神情,像不像一只总在高墙上攀爬的猫,一个不小心坠落地面的滑稽模样?

伊灵惊魂未甫,听见他爽飒的笑声,狐媚的水眸不由瞠得圆圆的,直瞪着笑得面目俊朗秀逸的他。

原来,他笑起来是这个样子啊。

比冷肃着脸的模样好上太多了,只是——

“有那么好笑吗?”薄薄的脸皮泛着红,既羞且恼。

孟君唯止住笑声,然而笑眯的黑眸太灿亮,藏不了笑意。

“你怎么这样?既然人在房里就该点火嘛,不点火,是故意吓人吗?”她气恼的埋怨。

孟君唯笑睇着她。“你这不是做贼的喊捉贼吗?”真亏她还有脸指责他。

“我哪有做贼?”她心虚地转动着水眸。

“要不,这时分,你到我房里做什么?”

“入夜露凉,我怕孟先生着凉,特地来替你盖被子的。”她说得理直气壮,挺像一回事的。

“那真要感谢你呢。”他难得好心情地与她调笑。

“可不是吗?结果孟先生居然装神弄鬼吓人。”都不知道她吓得都快要魂不附体,他还笑得那么没良心。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他笑敛着眼。

“也不是这么说啦。”这下她反而不好意思,毕竟想使坏的可是她,总不好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么晚了,孟先生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

“要不要我陪你睡?”她缓步走向他,死盯着他的神情。

就不信烟雨阁当家花魁出马,还搞不定他。

孟君唯笑意退尽,神色不悦地瞪着她。“伊武,你说这话,太不正经了。”

她今年才初及笄,然而她的眸色太过锐利,那不是她这年纪的姑娘该有的世故。

那像是沉沦已久,尝尽人间冷暖、世态炎凉的洗练眸色,不只懂得如何自保与防备,更懂得如何卖弄风情。

“那么,就请先生告诉我,该要怎么说、怎么做才算正经?”她硬是一屁股在他身旁坐下,岂料他立即站起,不悦地下逐客令——

“回去!”

伊灵闻目扁了扁嘴。

又不是真的想夜袭,只是想闹闹他而已,犯得着这么生气吗?

身为当家花魁,至今都是被人捧在手心疼的,没有半个男人会漠视她的魅力,但他矛盾的却对她好却又想疏离她,关于这一点,她想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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