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夫自然是有要事才会来的!”蹭够了的任守一将她抱在怀里,有些不满意她似乎又瘦了些,打定主意等这些事情都解决了,要好好替她补补身子。
沈蔓娘被他闹够了,忽然想到刚刚遇到的那大阵仗,连忙出声问他,“刚刚那是怎么一回事?”直觉的,她就是知道这件事十之八九跟他有关系。
“也没什么,抓水匪还有水匪的共犯喽!”任守一说得云淡风轻、事不关己。
水匪?沈府哪里来的水匪?她十分不解。
她眼中的疑惑太过明显,任守一只好当一回老师,打算好好的给她解解疑惑。
“你们府里的二管事之前就是当水匪的,原来待的那个水寨遭到官兵围剿,他侥幸逃了出来,避到沈家里,直到现在当了管事。”
如果说沈蔓娘以为这就是让她震撼的事情,那么他下一句话无疑是个青天霹历。
“还有,他不只是水匪,还是沈夫人的姘头,这次企图烧毁任家盐船、谋夺沈家家产,全都是这两个人谋划出来的。”
她震惊得小嘴微张,不敢相信那个一脸端庄,向来把正室夫人的架子端得高高的沈夫人竟然和沈二管事有染?!
任守一虽然怕这些事情污了她的耳朵,但这毕竟是她家的事,让她心里有点底也好,也就一一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
带着她回门之后,为了替她出气,他刻意在商场上打压沈家,让沈家长子沉懿德忙得团团转,却无力更改衰败之象,最后沈家夫人急了,便把沈老爷送进牢狱,还放火烧任家盐船,目地是要他们分身乏术、忙得焦头烂额,他们好从中得利。
而沈从嘉虽说现在已经不当水匪,但是和当年结识的同伴都还有联络,所以要联络一些精通水性的汉子一点问题都没有。探过虚实后,他们刻意挑了任家要出船的前一天晚上放火烧船,甚至这船上的人也死了几个。
他们的打算是任家遭此大难,必定会变卖家产、换取银两来赔偿官府朝廷,而沈老爷这时候又身陷囹囫,他们不只可以讨内库房的钥匙,还能够用内库房里的钱财买下任家低卖的产业。
如此一来任家忒微、沈家势大,到时候任家自然没有法子再找麻烦,而他们也多得一笔横财,更是可以顺便除了沈老爷这个碍眼的人,却又不沾自己的手,也不会坏了名声,可谓一举多得。
这计划一环扣一环,的确是一个妙策——前提是他们没让任守一给看破了盐船上的动静,用面粉换了盐,甚至沈蔓娘也不是个轻易会将产业脱手的人,他们的算盘一开始就算计错了。沈蔓娘虽说长年经于商事,但是这样的狠毒计策却是想都没想过、听也没听过,此时只觉得目瞪口呆,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那……那些人的下场……”
任守一毫无犹豫的说:“沈夫人谋害亲夫,与人勾搭犯罪,就是不沉塘,大概也不会有太好的下场,沈三管事早年当水匪害了不少人的性命,自然是难逃一死,至于沈家其他人据说与此事,无关,应该能得回部分家财,安稳过日吧!”
他说的其他人就是指沈家独子沉懿德和沈柔娘,他们两个人虽然不知情,但是生母牵扯进去,他们也不能一层皮都没脱,起码要拿钱出来贴补那些被烧毁商船的商家,而沈柔娘早已定了亲事,若对方没有退婚,自然是可以嫁过去,只是怕这日子也不会好过,毕竟亲娘的名声都已经毁了,她以后在夫家会抬不起头来。
沈蔓娘长长叹了口气,只觉得这世事无常,一桩婚事连累那么多人,目前后这许多人都得不了善果。
任守一明白她虽然面冷,心却是最善,除了对沈夫人和沈柔娘两个人已然死心之外,对于那个异母兄长,多少还是有些同情的。
所以他也不会在这里说那位兄长其实任凭其母做了那些事情却没有劝阻,说无辜也不会无辜到哪里去。
很快的马车停了下来,他牵着她的手下了车,看到车停着的地方竟然是府街后的一座小院子,沈蔓娘忍不住吓了一大跳。
“这是?”她隐隐约约心中有了猜测。
任守一牵着她的手走向里头,低声解释,“我明白你心里虽然埋怨岳父,却也放不下他,我下山后便想了办法打点,终于在早上把人给接了出来,只是……”
沈老爷本就病得不轻,又经此次的牢狱之灾,整个人像是垮了一样,怕是撑不了几日了。
他话未说尽,沈蔓娘早已猜到一二,她看见躺在床上的爹此当初她出嫁前看见的那次更加憔悴,整张脸只剩下青白之色,几乎是出气多进气少,躺在那里竟像是已经去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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