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门外那锣鼓声越来越近,沈儒堂和杨氏看着沈凝香一身银红色的衣裳,连盖头也没有,就簪了几根簪子,脸上无悲无喜,心酸得不象话,沈亭北站在一边,脸色也是黑沉得吓人,一家人没有半点办喜事的欢乐气氛。
沈凝香在穿上这件似曾相识的衣裳的时候,早已经看破了不少,她直直的跪了下去,重重的叩了三个头,即使有胭脂水粉也无法遮掩住刚刚撞出的红痕。
“爹娘,今日我一旦踏出了这个门,您二老就当我死了吧!”沈凝香说着自己想了许久的话,“我们沈家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也是书香门第,万万不可有一个当妾的女子来败坏了沈家的门风,今日虽是不得已,但是,世人哪里会知晓,还不如就当我今儿个出门就死了的好,起码家里的名声……还没被我弄臭。”
沈儒堂和沈亭北两个男人面色僵硬,双手握拳,恨自己没用阻止不了这一切,杨氏则是痛哭失声。
“我的儿啊!你这样说是在刨我和你爹的心啊!”
沈凝香双目泛红,忍不住哽咽,但还是坚定无比的跪在地上说:“就请爹爹答应吧!”沈儒堂只觉得像有颗石头堵在自己的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让他连出声都难。
他心里明白女儿说的是对的,如果儿子还想要继续考科举任官,妹子悔婚为妾的名声的确不好听,只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又怎么舍得?
厅堂里一片沉默,和外面还响着的锣鼓声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沈凝香只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的讽刺,讽刺得让她眼睛不断的发酸,快要流下不争气的眼泪。
沈儒堂挣扎许久,手心都要被他的指甲刺出血来,看了看痛哭的老妻和不知道何时也已经泪流满面的儿子,他声音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挖着他的心肝一样,痛苦的说:“你……今日出我沈家门……我沈家……”
砰地一声巨响,忽然屋外所有的锣鼓声全都停了,接着又传来一阵阵的刀剑交击声,让沈家人全都愣住了。
最后还是沈亭北先回过神来,抹了抹脸上的泪,飞快的往外奔去查看情况。
沈凝香瘫坐在地上看向门外,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点期盼。
她还能够期盼吗?还能够期盼一切有转机吗?
就在沈凝香说出那些话时,江水平正要敲开沈家门,只是手都尚未敲到门上,远处一阵马蹄声传来,一把刀就这么破空而来,削过了江水平的头发,直接插进他手边的门板上不住晃荡,让江水平瞬间脚软,差点儿跪在地上。
长平郡主一脸阴沉的回头望向坏她好事的人,看清来人,脸上马上换成惊讶的神情,脱口诧异的道:“你不是在天牢里吗?怎么会在这?!”
“那也要看看你做了什么好事,若我来得晚了,我的女人岂不是要被你送了人!”
陆排云飞身落在众人面前,对上阴沉着脸的长平郡主,同样没有什么好脸色,讽刺的话一串又一串。
若不是皇上让他马上紧追在后,他又觉得不安,除了一边快马赶路外,还一边送出消息,让留在这里的手下帮忙打探留意长平郡主和沈家的消息,也不能来得这么及时。
只差一点!他捧在手心里,要成为他的妻的女人,就要被这可恶的郡主逼着给别的男人当妾!一想到这里,陆排云就恨不得一刀捅死她,让她再也不能作乱。
长平郡主被他一双带着杀意的黑眸看得浑身发寒,但是看了看身边的人手,又有了信心,嚣张的说:“你以为你来了就能够挡住我发话的事情?休想!除非先把我身边的人全都打倒再说吧!”
但长平郡主忘了,她的手下也不过就跟她打了差不多平手,而她自己还是陆排云的手下败将,结局自然是可想而知了。
长平郡主看着倒在她面前的人越来越多,陆排云像个杀神一般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只觉得这样恐怖的男人,若真的招为郡马,只怕第一天他就会把她劈了。
之前那种看起来无害的感觉果然是装的吧?他这种遇神杀神的气魄,才是真正的样子,难怪他才这点年纪就能稳坐五军都督的位置。
难怪皇兄一直劝她放弃,让她少招惹他,这原由……她总算是明白了。
长平郡主做事之前是不会三思,却不是真傻,哈哈干笑两声说道:“这不过就是个玩笑,说实在话,就是听你说宁可进天牢也不愿娶我,让我心有不满才想这个法子捉弄你一下,要不皇兄怎么会这么快就让你赶来了?好了!我已经捉弄过人了,这就回京,至于要你做郡马这件事情就当我没说过吧!我堂堂长平郡主可不会在你这棵树上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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